方家人丁算不上兴旺,在颇为繁荣的幽州凛城内,绝对算得上大姓。少阳棋院坐落在凛城内,受万千学子膜拜。若说剑幕之于天下剑士的圣地,那么少阳棋院恐怕就是天下学子的龙门之庭。这其中绕不开一个近几十年成道显圣之人,一人就足以睥睨天下,天下共尊的大道第一人---棋圣方天齐。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更何况方大棋圣有三个儿子。纵使这些儿子或胡作非为,或籍籍无名,都不影响少阳棋院归属于方家,作为他们的第二名姓。
少阳棋院弟子成千上万,冯夕娇便是其中的一员。她年方十八,正是展现无限青春活力的时候。生活在勉强图饱的家庭中,她自小就会察颜观色,将邻居叔叔婶婶嘴里的金玉良言记在脑子里,深深印在心中。或许这就是天意弄人,在赋予她足够诱惑人犯罪的美貌的同时,却没有给她优渥的家境和善解人意的父母,她只得学会自己保护自己,自我拯救,让自己学会了聪明,也学会了装傻。
她确实是一个足够吸引人的美人儿。一头乌黑的秀发仿佛和空气中的花香分离不开,柳月眉下面一双雪亮的大眼睛,布满了波纹的春谭,里面硕美的鱼儿纵是诱惑人去了解,去亲近,甚至去占有。任凭你是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也会惊叹那是一双充满灵气的眸子。他此刻就站在棋院报道处,等待诸多来自四海八方的考生来报名。没有谁会不长眼,敢在少阳棋院这个地段,在未入学之前就去调戏或者冒昧一个不知底细的内院弟子。而长了眼睛的也不会少了心眼,这朵娇艳欲滴的玫瑰怎么会没有人去摘?怎么可能时至今日,还未被人纳入房中呢?新生陆陆续续而来,她仰面凝视蓝蓝的天空,好像在眺望天上的灿烂云彩。脸上的表情却像冰山一样,不可亲近,不可亵渎。
事实上,她的心情有些烦躁。她一直不喜欢如此的工作,若不是家境困窘,她怎么会来这里抛头露面,卖弄冰脸呢?若不是美丽总是易于被谅解,她也不会依旧如此受欢迎。带刺的玫瑰总比柔媚的鲜花更加吸引人。她时不时看着来来往往的鲤鱼们,偶尔露出的淡雅微笑,便令好些个胆小的考生面红羞臊不已。
并不是所有人都对棋院充满憧憬和敬意,眼前就有人便是如此。
“这位美女,请问少阳棋院报名要走什么程序吗?一百两银子能进个内院玩玩吗?内院像你这样的美女多吗?”
紫衣服,一头齐肩的长发披散着,玩世不恭的公子哥,有些家世背景,嘴巴也颇为伶俐。不是白痴就是蠢猪。这些就是那人在冯夕娇心里留下的印象。她极为擅长观察人,更会给人贴上精准的标签。
“一百两银子就想进内院,你家莫不是穷疯了还是想进内院想的入魔了?”冯夕娇实际上不管招生程序,只是站在这里而已。一旁的一位男弟子看到这公子哥如此玩世不恭,不由得冷言嘲讽道。
“我只是个不入流的公子哥,家里也没几个银子,如果百十两银子入不得内院,那我只好就在外院混混日子,好好学习了。”来人正是燕东来,燕东来感叹着说道。旁人听到这好好学习,险些笑出声来,不是好好玩乐吗?内院弟子的管教比之外院严了十倍不止,正是这种严师严令严规矩,使得内院弟子成材更多。“只不过,到时候,我那族人问起来,还望这位兄台不改今日之说法才好。”
那男弟子显然是见过很多无理取闹的世家公子哥,倒也不怵。百十两银子进得了内院,那置棋院的规矩于何地,置外院勤学苦修的弟子于何地。
“不行,不行,还望这位兄台高抬贵手。”燕东来作势求情,也将要从怀里掏出东西来。
男弟子作为今天报到处的领事,自然知道他想干什么。无非是加价加钱的做派,他做好大义凛然地拒绝然后训斥这个公子的打算。
紫衣少年画风一转,掏出一张银票:“你来帮我写个证明才好。”
“什么证明?”
“我入不了内院的证明呀。”
这时候领头男弟子回过神来,他被燕东来弄了个措手不及,谁能知道燕东来掏出的银票不是为了进内院,而是开证明。所以他开始精心准备的措辞也没有用上,但是有开证明的先例吗?没有,他心里想到,也将燕东来的家世揣测了大概,不过尔尔。所以他恼怒道:“简直是无理取闹,任你家族再大,来了这凛城也得守我棋院规矩。既然实力入不了,那就入不了,还要什么劳什子的证明,让你回去好吹嘘的吗?”
“哟哟,那按你这么来说,规矩还能比人大?是不是入内院一定要考试?这就是你们的规矩?原来从来没有破过例?”燕东来问道。
“那是自然,既然是规矩,就得遵守。不守规矩,何以成方圆。”旁边的一位弟子回答道。
领头男弟子也不言语,按他来说,既然是规矩,那就没那么容易破。可是这么一说,相当于给燕东来破绽来攻。没那么容易破说明还是可以破。所以这一边的弟子替他回答,这样最好。
“还真是笑死个人,我初入凛城,你们别骗我。要不和我打个赌?若是我不用考试就进得了内院,你们日后见到我需要喊师兄,还得离我三尺远。若是我没能进得了内院,那就每人输你们一百两银子,你们意下如何?”
这个赌注其实极不公平。棋院内院也是分诸室,等级森严,按天分或其他高低来排,分为天地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