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庸铮是幸运的,昔年姜玄初刀剑在手,左右齐攻,使得刀剑合鸣。那是经过了尸山血海的磨砺。徐庸铮只是站在姜玄初的肩膀之上,有些浑浑噩噩走到今日,赢得不小的名声。
可是徐庸铮也是不幸的,因为缺乏名师指点心境,他此时陷入深深的迷惘中。
若真要舍弃那两道意境,他怎么会舍得?且不说折岳威力如何之大,就是自己完全掌握的截河,可是花费了自己数年时间。不舍弃,那答案在哪?全攻剑罡一道,将剑气纳于剑体之内,也不是不行,只是,他的长处不在此。
他背上行囊,沿着溪水直走,一手取出包袱中的干粮,草草吃了几大口似大鱼吃食。脑海里苦苦思索。脑海里又传来一道声音道:“你再想个三五天也不会明了的。”
徐庸铮知晓诡所言非虚,他师承姜玄初之剑道,与其他并无涉猎。他也没有点半头绪将自己全身本事熔炼,融为一体。正要向诡问道该如何办,可转念一想,武学一道,怎可以假借外人之力走终南捷径呢?那样不仅于自己武功毫无裨益,甚至还会有不少的害处。
“算你有几分智慧。”诡在脑海中赞许道。
徐庸铮只好找一处山洞,也不敢多起篝火,只是一个火把插在洞口石壁上,洞外用一些树枝遮掩。石洞不大,他也不觉得气闷,闭上眼来接着修炼功法。无名功诀肯定不会让他失望的。
至于诡是否真的能帮他解惑,他也懒得细想。
而另一边,孤狼用那柄半鞘刀已经挖好了一个石坑,他将山犬利落地丢尽坑内,坑有点小,山犬身材高大,可惜还剩半截腿漏在外面。他将半鞘刀握在手中,看着在石坑内,双眼已经被他抚下瞑目的山犬,发出一两声叹息。望向山犬那伤口早已呈现暗黑的胸膛,孤狼说道:“说吧。你要我做些什么?”
杜蔺笙说道:“猫哭耗子假慈悲就不必了。此处就我们二人在。”
“其实我对他还是有一些感情的,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孤狼眼神熠熠,似乎在回忆往事。
杜蔺笙没办法理解这种所谓的感情,四大义子表面和气,暗地里互相争斗,谁也不服谁。青疆王也不表明自己的态度。既不阻止也不赞同。孤狼和山犬的关系绝对是不好的那一列。
“那年我上山,义父本来是想赏赐半鞘刀给我的。可惜,那头笨熊劝阻下来了。后来山犬上位,那头笨熊主动替他要了这半鞘刀。我也不想多争夺。反而在拳脚一道有很大进步。说出来,还要感谢这个家伙的。”
“如今我握着这半鞘刀,只觉得恶心。”说完,就把这半鞘刀往地上一插,刀鞘入土半尺有余。
原来是这样。杜蔺笙心里想着。
“这样最好。若是他不死,我们什么都别想做。你知道的。”杜蔺笙借着火把看着自己的杰作,说道。话语里没有半点愧疚。
“你对那个男人究竟了解多少?”孤狼望着杜蔺笙问道。
“他原本依仗的五大义子,如今只有四个义子了。狼熊鹰蛇。山犬已经死了。我和你,又去了两个。还有他的武功最近出了岔子。总之,我们不会让你失望的。”杜蔺笙说道。
“我们?还有哪些人?”孤狼问道。
杜蔺笙不说话,他杀了山犬就是表明心迹的投名状。而孤狼也要适当的表明一下心迹才好。不然,他诚意再多,只会将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孤狼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他说道:“我叫靳淮,当年井家在东林安家,老东西一言不合就血洗了井家,我侥幸躲过一劫。后来投奔叔父,练武习艺,改名靳淮。靳淮靳淮,井门余孽常怀复仇之念。”
杜蔺笙是知道这个消息的,更有甚者,他还知道孤狼有着并不快乐的童年,当时投奔的叔父此刻就在书院。叔父是姓荆,一个饱读诗书的教书先生。孤狼十四岁出去游荡,十七岁就进了柴桑。
孤狼接着说道:“老不死除了明面上的四支兵马,这些年还有一只从未见世人的兵马。”
杜蔺笙说道:“风林火山我们都知道,这些消息作用都不大。”
“火字旗头是我的人。”孤狼说道。
杜蔺笙一惊,他新晋升为五大义子之一不久,才算真正见识那四支旗的旗头。风林火山四旗不同于别的人马,只听命于青疆王,愚忠程度比山犬也不多让。杜蔺笙想问为什么火字旗头会是他的人。
孤狼笑道:“早上山有早上山的好处。我早年救过那人一命,这些年和他保持着距离,他始终欠了我一条命。”
杜蔺笙明白,欠了他人一条命,必要时,自己的命就不属于自己了,自己也绝对做不了主的。
“说出来你别不相信,巧了,林字旗都是我的人。”杜蔺笙说道。
孤狼也笑了笑,既然杜蔺笙有勇气来招揽他做那件大事,肯定是有些依仗的。而斑蛇这么短时间内能有这个成效,他的手段和能力是值得肯定的。不过,这也不奇怪,老家伙对于柴桑的掌握比不得当年了。梁雄一死,更加如此。愚忠愚忠,不动脑子始终是要吃亏的。一旦老东西这个大脑也开始懒惰了,那么可趁之机就大大的有了。
那么如今,他们这个势力,风林火山四个旗头已经占有两个,四位义子也有占两个了。
“还不够。”孤狼说道。要想扳倒那颗大树,终究还是不够的。
“四个中只有两个肯定是不够的。不过我们不会让你失望的。”杜蔺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