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真的会这样对待我们吗?俘虏不都是可以活着的吗?”楚瞬召狠狠打了个寒战。
“真的!或许比这惨上十倍不止,因为我们就是这样对待他们的!”花幽月露出一抹哀伤的笑,撩了撩耳边的青丝:“我之所以苦口婆心的劝你不要去送死,其实是为了我们大家的安全着想!从你踏进这座城开始你的性命就不是你自己的了,而是大家的,而且你以后说不定是要做皇帝的人,手上沾满鲜血的人是没办法当好仁君的,那些该杀的人士兵会替你去杀,不该杀的也会替你去杀,你懂我的意思吗?”
楚瞬召点了点头,花幽月缓缓说道:“并且上了战场,没人会在乎你是皇子还是士兵,一刀下去都是一具尸体,记住不管遇上什么事情,千万不要火急火燎地意气用事,你杀了敌军士兵固然畅快,但人家的家人会是记恨你一辈子的,战争中会遇到很多可怜人,但你也不要胡乱地宽恕他们,我还记得以前到云剑河打仗的时候,有个老兵收留了一个燕莾的小女孩,隔天早上就被这小丫头一刀割喉死在营帐中,这名老兵可是真正的身经百战之人,战场上那些燕莾龟孙子都没能干掉他,最后却被一个小丫头给杀了,下场不免让人唏嘘。小丫头也可怜,逃跑没多远就失足落进云剑河中,最后我们只在河边找到一个绣花鞋……总之你要学会好好思量,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绝不毫无原则地宽恕战败俘虏,也绝不毫无底线地屠戮生灵……”
“老师!”楚瞬召忽然打断了她的话,花幽月皱了皱眉:“我说错什么了吗?”
“只是觉得老师你讲大道理的样子可好看了!”楚瞬召温温一笑,花幽月愣了愣,伸手不轻不重地劈在楚瞬召脖子上:“领会我话中的重点!”
“是是是,我每日睡觉前必然念上个五百边再入睡,睡觉前和醒来时都记着你的话。”楚瞬召吃吃笑道。
女人脸色浮现一抹难以察觉的绯红:“我可不是那些小丫头,不吃你这套的。”
“我也没想着您会吃,您可是大胤琴魔花幽月啊,小时候姐姐总拿您的名讳来吓唬我,哄我睡觉可管用了。”
“是吗?”花幽月看着城下的护城河,眼中无悲无喜。
“老师你很久之前来过云剑这里吗?”楚瞬召问道。
“来过,但从未想到有一天自己会站在靖南城这里。”两人对话之时,鹰旗猎猎飞舞。
“这座城市大约在三百年前建成,由燕莾旗下的藩王柴玄洞进行统治,这位藩王很有远见与想法,他在城后方与城墙前建立了一座跨河大桥,并且挖了一条长长的护城河包围这座城市,直到他孙子那一代才完成了桥梁的建设,并且在城墙上搭建了高台与堡垒,也就是我们现在站的地方,不仅如此你看我们身下那一座桥里还有两座高塔,里面有士兵在守望着,配以弓箭与火炮,只要我们封闭了大桥士兵就无法抵达城下,除非借助云梯也船只才能攻城,看见那边的火炮了吗?假如燕莾人强行攻城的话,可是会吃上自家的亏。”
“照您的话,我们这座城池是固如金汤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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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世界上不可能有无法攻下的城池,否则我们也不会站在这里了,但这座城池终究是燕莾人的,我们可以将这座城池变成湖中孤岛,但他们也可以硬生生将我们耗死在城中,所以士兵们绝不能畏城作战,守城的意义在于耗去燕莾人部分兵力,我们真正的目的在于夺下燕莾,若是一味退缩的话,别说十万人的大军,再多十万人我们也攻不下燕莾,以燕莾人绝不投降的精神,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疯狂的行为,一切都得谨慎。”
“前面龙胆关就是一道平原飞地,越过了这道坎,我们就可以直接带兵攻进安息城,试问哪一支军队可以拦下胤国铁骑的全力冲锋,安息城再坚固也是枉然。”花幽月笑笑:“所以我把命赌在这场战争之中,若我们能成功守住这座城池,在这之后,我赌燕莾皇帝柴龙貌必死无疑!”
“那个皇帝真的得死吗?”楚瞬召轻声道,仁君不杀他国之君主,花幽月气笑了:“我刚才怎么和你说的,不要将无缘无故给予他们以宽恕,你父皇不也烧死了西临王吗?你就学着他的做法那样去做吧,准没错的,不过相比柴龙貌的死亡,我还是希望你能活下去。
楚瞬召深深看了她一眼,不再说话。
两人站在城头上眺望着远方的龙胆关,目光逐渐扶摇直上一直抵达云端之上的星辰。
“走吧,你再看下去燕莾人现在也不会来的,你刚才说的那一家辣羊杂在哪里?我想去吃!”花幽月忽然说。
临近酉时,楚瞬召带着她走进那间羊杂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