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瞬召看着面前的铜门,轻声道:“我也不知道怎么打开这扇门?”
赵皇后讥讽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也敢来这传说中的秦皇陵?”
楚瞬召看着她理所当然道:“都怪你,我真是到了八辈子的霉才遇见你,唯一懂秦皇陵的人已经被你留在了岸边,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楚瞬召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道:“建议你还是不要这样做,要是我们两人死在这里的话,说不定千百年后会被人当成殉情的情侣。”
楚瞬召不再去看赵皇后的怒容,而是看着面前这扇铜门缓缓站起身来。
他看见那个大得惊人的锁孔后,像是明白了什么,双手合十,口中传出的声音如铜钟大吕般洪亮。
在赵皇后的震惊视线中,他缓缓念出了那句惊为天人的铭言。
“人间之神,祖龙之君,穹隆至极,神煌而终。”
太阿剑再度燃烧了起来!
此时此刻,那柄燃烧的巨剑再度出现在他手中,像是一道刺穿云霄的火炬。
他想也不想地将巨剑插入锁孔中,源源不断的热力灌入铜门之中,铜门立即变得赤红灼人。
楚瞬召插入几寸用力一拧,铜门大开!
狂烈的风咆哮着席卷而来。
大殿之内,每隔十步便能看见一个手持兵戈的俑人,夹道而立,怒目而视。
在俑人与俑人之间,都摆放着一具由黄金铸就而成的棺材。
楚瞬召一眼望去,面前的画面是那么古朴庄严。
棺材里面埋葬的人,身份究竟是何其尊贵。
楚瞬召和赵皇后毫不犹豫走入大殿,铜门随着关上,将他们和大殿外的尸僵分隔开来,他们暂时安全了。
大殿之内有五条过道,通往龙椅的台阶有九级,象征那九五之尊的皇权。
台阶下,俑人手持长戈。
台阶上,有甲士拄剑下跪。
两人没有再也没有理会那些黄金棺材,他们
这辈子见过的金子已经够多了。
两人的目光慢慢从黄金棺材上移到大殿尽头那张龙椅上,上面坐着一个身穿黑金凤袍的年轻女子,长发及腰。
自秦灭之后,天下再无君王登基之时,黑袍加身。
那女子的绝美容貌让赵皇后这等美人也觉得自惭形秽,但女子好像是睡着了,雪白的脖子上甚至可以看见极淡的青筋。
正当赵皇后猜测那女子的身份时,楚瞬召却再也迈不开步子了,直勾勾地看着龙椅上的女子,顿时如遭雷劈。
大秦!
栎阳!
就在这时,太阿剑上镶嵌的那颗骊珠顿时焕发流光溢彩,整把剑不受楚瞬召控制般脱手而出,直掠龙椅!
黑衣女子的手臂缓缓抬起,直到太阿剑被那黑金大袖伸出的柔软手臂紧紧握住,王座上的女子深吸一口气,双眼骤放金光。
女子将太阿剑反手插在自己身前,看着楚瞬召,缓缓吐出这样一句话。
“两千年后的人间,真好啊。”
……
……
龙虎山贵为大庆王朝各门派之首,天师府的地位比武当道宗的牛鼻子道士,天禅寺的和尚们要高上不少,可惜地处偏远,山下之地并不繁华,时常有祸乱会发生。
这座山上越是冷清,越显得这座神山高不可攀,没有多少凡人气。
不过能住在这座山上的的人,称得上凡人二字的,也是寥寥无几。
山上冷清对那位姓张的大天师而言,反而最为舒心自在。
池中莲花金光灿灿,云海远观如水雾滚滚。
这位名为张玄德的男人乃天师府三大天师之一,常年身穿黄紫道袍手持拂尘,区别于一般龙虎山道士喜欢用盘别发髻,常年长发披肩配上那古板无笑的面容,即便是山上香客都不敢轻易攀谈问签,反倒是喜欢那位相貌俊美三尺fēng_liú的龙虎山小师叔张怀柔。
张玄德但比起那位嫡系出身的小师叔,身上的本事更加惊为天人。年轻时曾和上代老天师坐地论道,曾骑乘云龙前往大庆皇宫,二十三岁那年手握天雷力战南陆影月教八百教徒,最后还杀死了一位大教宗,一战扬名南陆诸国。
这份天赋能力甚至比上一代那位证道成仙的老天师更是要高上不少,面对这些年诸国各派皆有横空出世之人情况下,他的地位仍然不可撼动,大庆朝野上下无人不惧怕这位龙虎山大天师。
他一生没有婚娶,捡到女儿的时候,是在十五年前。
他还记得那个龙虎山上大雪纷飞的夜晚。
他那天心血来潮想要下山温一壶白酒喝,也就是那个夜晚,他遇见了那个被人围攻的黑衣男人。
男人手持三尺长剑,起手出剑,剑气冲天,立足之地剑痕纵横。
那一晚,漫天大雪被剑气震颤击散,男人抱着怀中婴儿不再隐含杀机,抬手杀人,剑峰开路。
他看着男人将无数身穿黑袍之人接连腰斩,咆哮屠戮之声响彻整条小路。
直到霜雪冻结,鲜血干涸,男人看着遍地的尸体仰头倒地,大笑而亡。
但还有不少敌人活着,有人见男人握剑倒地那一刻,便冲了上去打算抢走男人怀里的女婴。
一道天雷滚滚直下!
张玄德踩着遍地焦尸走向了死去的男人,看着他怀里被冻得满脸通红的女婴,静默无语。
他知道若是在这里继续留着,被人看见便会招来祸端,最后带着男人怀中的女孩和男人手中的剑,返回龙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