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越……咳咳咳……那对母女是我亲手带她们回家的,虽然最后妃子关之战是因为您的到来才会胜利……可那千里之路都是我陪她们走的,是我牵着澹台宁静的手让她坐上了蜀越的王座,若
是我死了的话,澹台宁静会怎么想?”
“至于金帐国……若是那边的人知道,他们最为敬重的楼欢公主生下的孩子……也就是我……却死在了你楚骁华的手里,他们会怎么想,会怎么做?”
“至于樽国那边……不说也罢了。”
胤皇无比冷漠道:“你以为这样就能恐吓朕了吗?两个尚未成年的孩子加上一个女人和金帐国那刚刚成为大君主的铁木真,能对朕造成什么样的威胁?”
楚瞬召咳着血无比倔强道:“孩子总有一天会长大的,而您也会老去……等您老去的时候,他们就会来了。”
胤皇的脸色无比平静,盯着他缓缓道:“在你很小的时候,朕从来没有想过让你当这个大胤皇帝,甚至宠爱你之余,只是想你以后当一个读书写字的快乐皇子,不想让帝王之家那些阴险肮脏去气息沾染在你身上,可你知道朕为何让你去当这个胤国世子。”
楚瞬召默不作声,像个死人一样看着他的父亲。
“一开始朕本想让你哥哥去当这个胤国世子的,但朕很快却发现鹰仰虽有武将之魂却不具帝王的凛然大气,三言两语之间将他彻底激怒实在太简单的事情,若是能控制住这股脾气的话,日后或许会成为一个好将军,但很难成为一个好君王……而且在云剑河归来后,他的表现实在是让朕无比失望,朕不想你步你哥哥的后尘。”
楚瞬召想起过去是事情,开口嘲笑道:“父皇,这都是你们的错。爱这种东西本就是无处可起无迹可寻,哥哥和南宫姐姐两人当年情投意合,是你执意要他们分开了,哥哥对您的所作所为,如何能不愤怒呢?!是我也反了!”
胤皇听着这番话也不生气,继续微笑道:“楚鹰仰脑子不灵光,不过也不傻,知道这王椅不好坐便主动退了出来,那朕只剩下楚熏和你两人选一个了,从某种意义上楚熏比你更适合当皇帝,别看你姐姐在你面前总是一副泼辣样,可权谋之术她并不输于朕。你不知道在你去燕莽的时候朕也在准备铁修罗的事情,那一段期间都是楚熏在处理政务,那些被她抓出来摘了脑袋的乱臣们数不胜数,其中好几个还是朕以前的朋友,最后都被她杀了,先斩后奏……”
“可她始终是个女子,女子为帝的下场想必你已经从澹台宁素也看到了,大家都喜欢骑女人而不是被女人骑在脑袋上,男尊女卑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所以朕只能选择让你去当这个胤国世子,但也不会让你那么快坐上胤国的王位,直到你对帝王术了如指掌的时候,你才能坐拥朕为你打下的这片江山。”
楚瞬召抿了抿那和胤皇般纤薄的嘴唇,看着他一字一顿,微讽道:“我不是您棋盘上的棋子,我也有我自己的想法,我也想做正确的事情,而不是明明是错的却应该做的事情!”
“什么事情是正确的?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女子拿去刀剑去对着你的父亲就是正确了吗?”
胤皇的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眉头却柔和了下去道:“小时候左慈给你上课时你睡懒觉的事情,你和那些丫鬟在厨房里做饭的事情,你打碎父皇最喜欢的花瓶让你姐姐哥哥替你扛着的事情,甚至你偷偷摸摸找李长渊教你练剑的事情……朕无不知晓。”
“朕对你的关心甚至比你哥哥姐姐还要多,即便朕有时一个多月看不见你,但还是习惯有人将你的事情告诉朕,就像朕陪在你身边一样,那些太监们看见你将一只在雪地里受了伤的猫偷偷带回去垂鹰宛包扎,都在朕的面前说你日后一定会成为仁慈的君王,仁慈固然是好的,可仁慈的君王有什么用?君王本就是要靠着手中的刀剑去征伐地方,我大胤铁骑踏过的地方就是我们的土地,仁慈这种东西,早就在马蹄落下那一刻便被踩碎了。战争中的仁慈并不能帮我们征服敌人,只会害死自己。”
胤皇的眼神无比淡漠,一步步走向废墟中的楚瞬召,说道:“可朕还是仁慈了,仁慈地没有杀死“那个人”,直到让你遇见了他,甚至让他改变了你的一生,你现在的样子和西临王当初被朕击败后躺在死人堆里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朕仁慈地收留西临王的两个孩子,看着苏长青长大后想着统领叛军颠覆朕的国家,这就是仁慈给朕带来的东西。现在想来,朕很后悔没有将他们几人亲手杀死,一家人就该整整齐齐地上路……”
“即便朕尝到仁慈带来的恶果,可朕还是愿意对你仁慈,一次又一次地仁慈,你现在还能呼吸着和朕讲话,这已经是朕称帝以来最大的仁慈了。”
“你是朕最喜欢的一个孩子也是最受期待的一个,莫说是朕,整个胤国都在期待你接过朕肩膀上担子的那一刻,可你在这个时候还是固执不堪,就是要护着那个本该死去多年的大秦女鬼,放弃胤国世子的身份,放弃整个胤国的百姓!”
“朕已经老了,只能拼着命在临死前为你打下更多的江山,创业容易守业难,这最困难的事情就要落在你身上……可朕今天总算是看透你了,你连一个女人都无法割舍,又如何能守得住这片江山呢?”
胤皇已经站在了楚瞬召面前,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