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次忤逆了我父亲的意愿离开了胤国,从某种程度上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将他接下来的计划全部打乱,不知道是不是世界上真的有缘分这种东西,我现在四面皆敌无处可去,沈大人你现在被困在古和城里,想要摆脱现在进退难堪的困境。我和栎阳若想有在南陆的土地上有出头之日的话,就需要你这位富可敌国且在大庆朝廷中颇有声望的古和城大总督,没有你的帮助大秦何时才能扬旗而起?勇气是我需要的一切,我不希望我作为一个失败者被胤国所铭记。”
沈太岁摇头道:“殿下有泥潭中走出的手段和决心,先前只是缺点时间而已,从现在方才那番话,沈三千就更加确定殿下的决心和果干,毕竟像殿下这样的人,可是会在乱世中杀出一条血路,成为真正的乱世君王。”
“楚骁华是不会允许乱世君王存在的。”
楚瞬召放下手中的勺子,一字一顿道:“他知道我没有死,他不是那么容易遗忘,胤国人也不是那么容易遗忘的,他们同样会记得妃子关上出现的飞龙,如今在这片土地上,有三千多条。”
“如果龙死了就不会让人恐惧。”
“是啊,死掉的东西根本不值得恐惧,连让人唾弃的想法都不会存在。”
楚瞬召说完这句话后,便看见沈花语拾级而上走入凉亭,顿时头皮发麻恨不得转身就走。
最喜欢得理不饶人的沈花语双手抱臂,连连啧啧称奇道:“哟,这位发白如雪守身如玉的丧家犬是谁啊,才来了我家没几天就和我爹平起平坐了,再让你在沈家待上一段时间,本小姐岂不是得喊你一声爷了?”
楚瞬召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神色逐渐变得复杂晦暗。
古和城风气开放,但沈花语也不是那种人尽可妻的放荡女子,她只是遵守自己许下的诺言,加上楚瞬召实在是英俊强大让她有点心动,和凭借美貌倾绝落阳的花魁母亲不同,沈花语自幼喜欢舞刀弄剑,在十二岁的生辰日的时候缠着父亲要了一把剑,沈太岁最后缠不过女儿给她弄来了一把染过人血的长剑,据说是剑的前主人是位杀人如麻的女魔头,这把剑被她唤作“青丝”一直佩在身边。
大庆王朝向来有铁律凡是女子不得佩剑上街,直到庆安龙仙打破了这条铁律,导致女子佩剑上街的景象逐渐增多,而且都以身着红衣佩剑为荣,反正只要不伤到人多半不会有人去官府检举这些女子,而且在落阳城敢穿红衣佩剑出门的女子,哪一个不是家世背景雄厚之人,到时候绕了一大圈发现告到人家老子头上了,这可就闹笑话了。
沈花语可不想像母亲那样被父亲大人看中美貌带回家中这才有了如今的地位,她信誓旦旦地跟姐姐们说自己的男人一定会让她自己来找,绝不会让其他人来选择她,而且那个人一定会是武艺高强的用剑之人,至少也得有龙王九将的水平她才看得入眼。
直到她碰见了眼前这位坐着的白发少年,在妃子关横空出世的屠龙者楚瞬召,可他居然一点都不领自己的情,让她照着镜子郁闷了一整个晚上。
沈太岁听了女儿这番话后,破天荒开口斥责道:“沈花语,你是没心肝还是缺心眼?!丧家犬是吧?等一会我派人亲自将你送回落阳城,接下来一整年不许来古和城找你爹我,要是你敢来爹就敢不让你进来,这次爹说到做到!看谁才像丧家犬。”
沈花语缩了缩肩膀,这一次神色还是没有半分恐惧,撇嘴道:“爹你对他那么好,莫不想让这白头鬼当你的义子吗?我可不会喊他哥。”
沈太岁火冒三丈严厉道:“什么白头鬼,就你还想认人家当哥,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你和你那些姐姐们除了会勾引男人和被男人**以外,还做过什么对沈家有利的事情?现在就给爹滚回落阳城去,别逼我亲手将你丢出去!”
沈花语第一次见父亲对她发那么大的火,觉得昨天晚上被楚瞬召拒绝都没有那么那么委屈,顿时眼泪汪汪,咬着手背哭嚷道:“你就是嫌弃娘亲她们没法给你生儿子才疏远她们,姐姐们之所以会变成今天这样都是你害的,既然你那么喜欢他就让他当你的儿子算了,我沈花语接下来就算出去讨饭,死在沈家门口也不会
问你要一两银子!这个白头鬼就算投了个好胎当世子也是个丧家犬!整个大庆王朝的人都想他死,你又可以庇护他多久?”
面对这如此刁蛮无理的女儿,沈三千顿时面如死灰,咬牙切齿但却无可奈何,恨不得在楚瞬召面前挖个洞钻下去,还想试着撮合女儿和楚瞬召的他,接下来也不知道如何在楚瞬召面前为沈花语说任何好话了。
沈花语还在哭哭啼啼的,反倒是楚瞬召望着这一出家庭闹剧神色平静,嘴角微微翘起,对沈太岁说道:“沈大人,我想去古和城里走一走,能不能让沈小姐陪我。”
沈花语的哭声猛然止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不把自己当成仇人的楚瞬召。
这句话让沈太岁的火气降了不少,对那口无遮拦的女儿轻轻挥手,示意她去换衣服,对楚瞬召满脸堆笑道:“小女的性子实在是恶劣难言,还望殿下海涵。”
楚瞬召摇头道:“沈大人可以给瞬召一个安身之地,瞬召已经是感激不尽了,又怎么迁怒沈小姐。”
沈太岁信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