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莽男子大多身材矮小,他不是燕莽的人,樽国男子普遍手毛旺盛,看他也没有这个特征,至于金帐国就更没可能了,少爷的面容如此清秀英俊,至于西临亡国归胤……直觉告诉我他不是西临的人,不出所料就是胤国人了。”曾经游历过天下王朝的老人娓娓分析道。
大夫人大吃一惊道:“胤国?不会吧,那可是我们的庆国的最大敌人,他身为胤国人为何要跑来落阳这里?”
“不知道,得问老爷或者亲自问他了,他是老爷亲自选中的人,自然是有老爷的道理。”老人的目光落在那件斑驳不清的灵牌上。
大夫人思量了片刻,说道:“就算他是胤国人也罢,既然老爷承认了他,那么他就算是沈家未来的家主,若是能化险为夷的话,那就是天不绝我沈家,若是天要亡我沈家……”
“小姐,有件事我忘了告诉您,我之前给他摸过一次骨,结果吓我一跳。”
大夫人好奇问道:“摸骨,你给他摸出个什么来了?”
老人犹豫了一下,解释道:“身无异骨,难成贵相,九骨丰隆耸直者为贵相之人,若是九骨皆全的话,则是大富大贵之相的最高境界——帝王之相。拥有这种骨相的人有极其强大的意志,他想要得到什么东西,又不甘心被人施舍给他,只愿意自己伸手去拿,在这种内心力量的趋势下,他能战胜一切挡在他面前的敌人……那孩子,绝非池中凡物,而是陆地蛟龙!”
“帝王之相?”张颜震惊地无以复加。
“他不光有帝王之相,还有君王意志。”老人轻声道,“像他这样的人要么死在路上,否则路被他走到尽头,他就会是君临一国的皇帝陛下。”
——
落阳城里几乎所有商人都知道魏靖是沈家商行的二把手,也知道他手中握着一批撼不畏死的死士狂徒,这些狂徒大多出身卑贱,无父无母无家之人,甚至身上背着几条人命的,平日除了靠着魏靖手中给予的银子外,无论他们去到什么地方都无人接纳。
然而他们许多人不会安于现状,因为那些他们的前辈,最早跟着魏靖在魏靖手下的那批死士如今不是安享富贵就是横死街头。
魏靖或许心狠手辣,但他绝不会亏待自己的手下,只要有人敢为他去拼命,那么他给予的回报绝对会超乎他们的想象,如今他们出人头地的机会来了!
杀了这个单枪匹马的白发少年,整个沈家商行就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他们这些丧家犬也能找到一处安心生活的地方,再也不会被人当成废物般侮辱唾骂。
一时间在尊严和贪欲带来的双重刺激下,这批被热血冲昏头脑的狂徒咆哮着发起进攻,随后被楚瞬召挥出的剑气截断身躯,到了死那一刻还没有松开手中的刀。
魏靖见此情景睁大眼睛,咆哮嘶吼道:“别怕,誰敢冲上去乱刀砍死他,赏你们十万两银子!”
楚瞬召手中的“青龙”带着呼啸成风的剑气切开雨雾,在雨雾中留下一道道璀璨无比的气机涟漪,远远望去宛如看着一位书法名家握着两把狼豪大椎笔在墙面上肆意狂草。
一个个手握刀剑的黑影扑杀而上,里面不乏用命换钱的亡命之徒,还有许多连雨水也难以冲醒他们脑袋的鲁莽汉子。
他们凭借巨大的人数优势带来的悍勇气息,数百位刀剑狂徒举起刀剑,咆哮着从四面八方涌来。
很快他们的鲜血变成了沾染在剑锋上的一抹红色,最后变成了千百条纷飞在雨中的血线,场面何其可怕。
楚瞬召反手血振挥洒鲜血,像是泼出一阵鲜红的春雨,他微微失神环顾四周,更多手持刀剑的黑影从箱子里走出,宛如百鬼夜行般的可怕画面。
楚瞬召已经无暇区分是人是鬼,任何想要靠近他身边的东西,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挥起长剑,将其斩杀。
此时他体内的日出之血被完全激发,没有过去时那种痛苦且失控的感觉,曾经那只被他锁在心里的野兽现在被他亲手解开锁链。
野兽非但没有失控,还和他并肩作战了起来,他带着这股与生俱来的力量,剑气再次切散聚而又拢的雨幕。
狮子不用担心绵羊的围攻,因为绵羊吃草,狮子吃肉。
楚瞬召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每踏出一步般斩出一剑,霸天一剑!
他手中握着的“青龙”和“白虎”算得上是北域炼剑工艺上的一个奇迹,剑制普通并无特殊之处,剑身隐约能看
见铭文细痕宛如流动的水银般肆意游走。
当他用那把“白虎”切中敌人身躯的时候,明显能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意直上手腕,剑尖处释放出一股极寒气机,那人还没倒飞出去的时候,胸膛就已经结满冰霜。
至于青龙的剑身长度居然在剑气包裹中强行延伸出去,从原本的五尺剑锋延展到接近一丈的惊人长度,苍青色的剑气笼罩着剑身,剑锋上的刃口盘旋交错。
楚瞬召每次挥舞这把剑的时候都会砍飞数十个手持刀剑的死士,剑身之长如龙抬头。
不得不说这种纯粹的屠杀不比同等实力下的单挑剑斗,每一次出剑都是剑身切过人体的恶心感觉,完全没有那种金铁碰撞的激爽快感。
楚瞬召连许多人的脸都没有看清楚,对方就沦为他剑气下的一团模糊血肉,要么就是极为凄惨地倒飞而去。
极少有能硬抗他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