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期间,胴月居的女子们也不再将目光落在那些权贵们身上,有意无意对楚瞬召眉目传情,眼波流转间百媚丛生。
楚瞬召只是偶尔点头微笑,目光并没有在她们身上做过多停留。
这点克制就让田掌柜感到有些惊讶了,像他这个年纪的男子大多多情花心,若是有点本事的话恨不得将将遇见的女子全部撩拨一遍,但他的表现不像是来参加赏花会,反倒是来陪她的客人喝酒聊天,多少有点看破红尘的意思,一点都不像是年轻时一掷千金为美人的老家主。
清心寡欲这个词跟楚瞬召可沾不上边,之所以现在可以做到对大部分对他投怀送抱的美人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更重要的是他明白何为情剑伤人,随便玩弄一个女人的感情本就不合情谊,像是朱子微这位和他算得上是露水情谊的女子,最后居然为了证明自己对他的那点忠诚,替他挡下了致命红丝,还有花幽月的死让他倍感痛苦。
从此之后,他就再也不敢随便撩拨女子感情,就怕这样的事情再发生自己面前,比让他死了还要痛苦。
再说了,楚瞬召今天也不是来看美人的,而是特地来见一个人的。
他相信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些鸟里面总会有些贪得无厌的,伸手太长乱了规矩的人,而这些人就是楚瞬召掌握局势的关键所在。
在这次赏花会上,他还认识了许多手握实权的朝廷官员,凡是能在落阳城里混得如鱼得水的男人都不是一般人物,楚瞬召不太擅长这些人精打交道,对于所谓拿捏人情也谈不上熟练。
但人家既然主动示好,他也不好拒人千里之外,而且他们当中某些人还握着一些介于黑白之间的产业。
比如那位大鸿胪卿,田掌柜就少不了和他打交道,许多事情都需要他来帮自己打点关系。
楚瞬召若想要打赢这场旷世之战,光是和整个南陆为敌是不可能嬴的,他需要在南陆这边找盟友,像是吕倜和橘宗螳。
这个过程总少不了这些这些盘根错节的强龙地头蛇们打交道,在南北之战爆发前积攒更多的力量,他的胜算也就越大。
该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哪怕不是的他的,他也要从老天爷手里抢过来。
毕竟他终究不是唐煌,而是楚瞬召,这一点所有人迟早都会知道。
夜深人静的时候,水阁这里只剩下楚瞬召和田掌柜,还有一些在收拾花枝的女子,可劲儿地望着那和田掌柜同桌一台的沈家家主。
那可是她们主子的主子,今日这件事过后,能让她们心甘情愿为之低头的男子,或许只有他了。
楚瞬召望着几位敢偷看他的青楼女子微微一笑,她们很快回以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妩媚笑容。
田掌柜对她们挥了挥手,这些女子们也不敢造次,只能吐舌乖巧退下,至于自荐枕席的事情,她们可不敢奢望。
年轻家主那愈发温柔的眼神,让这位少妇有些尴尬地低下了头,在她上面的几位大人物对这位敢对魏靖动刀子的年轻家主表示臣服,显然依旧是默认了他的主子身份,最终锦衣卫里总遮遮掩掩流传秀水街发生的那场血案,明显是和这位满头白发的小主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江湖人士佩刀负剑,他们这些行商之人也需要带一刀一剑,口蜜腹剑的剑,袖里藏刀的刀,杀人越货对他们而言并不是荒唐事情,但面对这位以一人之力屠戮魏靖带来的全部死士家奴的小主子,她依旧不敢掉以轻心。
她以前和几位姐妹闲聊听说家主的私生子来落阳了,不仅在国公府里救下了陷入刺客围攻的国公爷,还在皇宫晚宴上当着皇帝的面战胜了浙汉世子,这些话她都是不太相信的,觉得一个孩子哪怕是刻苦练剑也毕竟境界有限,所谓贪多嚼不烂的道路她还是明白的。
直到这场商行风波过后,这个私生子除掉了魏靖和其他造反的主事们,掌握了沈家商行小到工人大到主事的杀生大权,说话的分量不比当年那个动辄一掷千金的老家主要差。
这一件件的壮举让她不得感慨,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少妇眼神飘忽不定,即便是到尘埃落定的今天,她还是忌惮面前这位笑容温柔的男子,只能露出礼节性的微笑,不敢像其他墙头草一样不断向他示好,免得丢了身份让他不喜。
沈初夏将两盏泡好的茶搁在两人面前,楚瞬召说道:“姐姐你先下去吧,我有几句话要单独跟田掌柜说。”
作为“小幕僚”的少女点了点头,默然离去。
楚瞬召等沈初夏离开,笑容温柔道:“田掌柜,劳烦你要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陪我,来,先喝茶。”
田掌柜捧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茶汤,轻声笑道:“家主这番话可是折煞我了,妾身早就习惯了奔波日子,年轻的时候随夫君做生意东跑西奔,能来见家主一次,也算是妾身的荣幸了。”
楚瞬召缓缓摇晃茶盏,并没有喝茶,语气平静道:“不管怎么说,东跑西奔可没有安生乐业来得舒服。”
妇人低敛了眉眼,苦笑道:“为了糊口养家,岂能不忙碌奔跑?”
楚瞬召不再坚持他的说法,笑了笑,道:“这次邀请田掌柜来这里的愿意,想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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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掌柜应该早就猜到几分。”
提起商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