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苏念妤,我们离北的婕妤王妃也有一个妤字。”
“你们应该保护我们的,大胤应该保护离北的……你们抛弃了我们!”
“帮助我?我曾亲眼看见狼兵焚烧我们的庙宇,他们将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杀死在寺庙前,用尿液浇灭里面的香火,亵渎我们的神佛,无数的尸体堆成小山那样,我母亲和那些曾经被她救治过的善男信女躺在一起,当时你在哪里?胤国的军队在哪里?”
“是啊……我不懂,你在垂鹰菀里读书写字的时候,我已经学会一个人从离北走来临安,其中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便是炸知了,你目睹过亲人的尸体一具一具被挂着城墙上的样子吗?你能想象一个老仆人为了保护自家老爷的女儿而将自己的孩子抛弃吗?你不会有机会看到的,你高高在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这些事情都是发生你们目光所不及的低谷中,而我……就活在那个低谷里!”
“你就不怕我上去之后将你抛下自己跑了?”
“我一直很喜欢一个男人,我想自己只有在这世间活着一日,便会为他继续工作下去,我真的很爱他,不分昼夜地爱,他给了我第二次生命,他在我即将离开人世间的时候给了我温暖,食物,药品。一切一能让我活下去的东西,我当时就想啊,无论他以后让我干什么,当娼妓也好,杀人放火也好,我都会去做的……之后我做了一切他要求我做的事情,可他……不爱我啊。”
“我相信你。”
楚瞬召在过去的十六年里从未有过如此愤怒的情绪,悲伤像是野火般在他胸膛燃烧,他失去了那股水仙花的暖香,失去了那指尖触过发丝的柔软,失去那猫儿般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游离的感觉……他失去了如今为之努力的一切。
“啊啊啊!”极暗的气息自云端之上降临在他身上,谢宝闲愣了半响,当年他还未被逐出西临时,曾经无数次从西临王身上感受过这股气息,这股浩瀚且深远的息流,仿佛自天地开辟之间便存在于世间,那是神佛最偏心的一份造物,为了区分领袖与羊群所创造出来的至高之物,随着血脉一代一代地流传下去。
“王息……这小子居然也有!”在那股极暗的气息奔腾下,某些意志力稍弱的流民被吓得屎尿齐流,瘫软在地无法动弹,青石板上被气息撕开巨大的裂缝,那对极紫的眼眸化作深黑,里面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唯一绝对的湮灭意志,那是属于他星相,墨星的湮灭之力赋予他毁灭一切的权能,如同神佛从天穹投下燃烧的剑般。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他跌跌撞撞地朝着谢宝闲走了过去,声音里面似乎带有另一个灵魂,谢宝闲紧握着巨斧不敢后退半步,他九岁开始杀人,至今死在他手下的冤魂何止上千,什么样的修罗场他都见识过,但此时他居然让一个半大的毛头孩子吓到了,既不敢前进挥斩,也不敢后退逃跑,他的目光似乎可以将你的灵魂吸入般。
“老大,快逃吧,这小子看着不对劲。”一位手下紧张地看着那步步逼近的男孩,谢宝闲冷眼笑道:“你懂什么,我今夜必须杀了这小子,他是遇到过最大的机缘!”
天下诸王体内皆有王息,这份神赐之物除了血脉传承之外,唯有通过弑王才能获取,当一位旧王陨落之时,一位新的王必将诞生,谢宝闲手中的巨斧遥指楚瞬召:“小子,要怪就怪你太弱了,如果她是我的女人,老子说什么也不会让她死在别人斧子下。”
这具玩笑般的话刺激到了楚瞬召,他振臂一挥,一把巨剑从剑盒里冲出落在他手中,赤金色的光芒四散而出,他远远看去手里如同握着太阳般,谢宝闲后退了一步,那把远比他手中的巨斧宽阔的巨剑被男孩轻轻松松地举了起来,那是越王八剑重锻的产物,但远比那传说中的“巨阙”耀眼夺目。
被那炽光一照,众人被他那个动作威慑住了,谢宝闲热血上脑,声色俱厉地怒喊道:“给我围住他,一个毛孩子而已,你们还真当他是神仙啦!”
“故弄玄虚,你体内的王息老子要定了。”谢宝闲站在那把赤金长剑的光芒下,将体内之息尽数灌入斧中,他将斧子高高举起,此为正中下劈之势,如同大刀挥砍般猛烈、其威力是其十倍不止,专攻敌人之顶门.将握在前面之右手退下与左手相近,双手抡斧,用十二分气力,从正中往下劈去,斧法中以此为最猛之势.殊不易当,从未有人能在他这招下存活下来,若对方持盾格挡,将他的盾牌连同躯体一同斩断便是了。
此时此刻,极耀的光芒照亮了男孩冰冷的瞳孔,与他的父皇一般,与他的兄长一样,王之力在他体内奔腾而出,令他从凡人升华为那万人之上,众神之下的存在,墨星的星相高高地悬挂在他的头顶,将那道光芒吸入其中湮灭粉碎,紫眸只剩下令人心悸的苍白。
“都他妈给老子冲上去,谁砍下他一条手臂的重重有赏!”
楚瞬召握着重剑迎了上去,每挥一剑,一片血雨滂沱,众人手中的长刀在越王八剑重铸板碰撞,如同烧融的蜡烛般融化,无数的血肉坠地有声,哀嚎惨叫的声音响彻长夜,重剑砍中人体的感觉很熟悉,就像是看着有幼奴姐切番茄般,不一会他身上沾满了黏糊糊的血肉,无数的幻觉变成剑招在他脑海里回荡,像是武神握着他的手一路前斩,就是面前立着一座山也有将其斩开。
谢宝闲看着自己的手下如同韭菜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