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色松松,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我一直微笑回应,后来听她道:“那你顺道介绍一下你们的政策吧。”
我喜上眉梢,这已经不是扔资料说考虑的阶段了。忙叫小丽一一道出,我作必要的解说和补充。
这场原本以为很快结束的沟通,足足谈了将近一个上午。临走的时候,韦老板说原本要请我吃饭,但她有重要的事要离开佛城。我莞尔一笑,“我们改天再约,等您有空。”
她点点头,热情的轻拍我的肩膀,“以后你叫我韦姐吧。你这样子得多加注意啊。”
我喜不自禁,想不到今天那么顺利。她主动拉进关系,说明我们的合作胜利在望。
听着她意有所指的关心,我腰挺直了几分。原来挺着大肚子跑生意,也并非那样的不堪入目。
出来经过她公司的办公司,两位员工正在窃窃私语什么。
只听其中一人小声说道:“那个谢小姐是不是上回来过的那位。”
“是呀,看着挺漂亮的。”
“俊男美女嘛。听说追着fk的老总追到香港医院去了。”
我的心微微一颤。
“你们又在八卦什么呢。”韦姐忍不住轻斥。
“没什么没什么。”两位神叨叨的女员工忙回了自己座位。
“唉,谢家和萧家的事在业内传得沸沸扬扬。”韦姐作为女人,也随口八卦了一番,“你听说了吧。那位萧总车祸毁了容,在香港待了两个月,谢家的女儿追了过去,也是够痴情。”
我保持着得体的笑容,不让自己露出不堪。
出了兴采,原本平静的心轻轻摇曳,而后我轻车熟路的要去涤荡内心有关他的一切。我以为可以像过去两个月那样,只是,随着冷风吹来,我心房像是被吹开了一角,寒意似乎无孔不入。
才一月初,这点冷意算得了什么。
我让小丽先回去。
跟了我那么久,她多少了解了我的脾性,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拿捏得当。她瞥了一眼我被羽绒服包裹住的臃肿,眉上掩饰不住的担忧。
我安慰着:“没事,谭总准备过来了。”
小丽顿时吐了吐舌头:“别怪我太笨。”
……
关城。
无数颗米粒大小的雪子纷纷降下,有的打在屋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有的打在树枝上,翻了个跟头;有的落在了地上,高兴地蹦来跳去。渐渐地,都化作了清澈的雪水融进了土里。
来看雪,是我临时的要求。谭佑文毫不犹豫的驱车送我来到了粤北地区的小城,他的别墅。
“怎么站在风口吹风,着凉了怎么办?”一件大风衣从身后披了上来。
“没事。”我嘴角扯了扯,“想到和韦姐谈得很投机,现在还挺兴奋。”
“很顺利?这韦总可是有名的刁钻,你居然把她搞定了?”
“还不算吧,谈了两个钟头,她还要再看看合同,说一周后回复。”我静静的望着四周围的白茫茫。
谭佑文愉快的道:“那估计**不离十,不然她也不会浪费那么多时间在你身上。”
他笑着问:“你居然不带我们的销售人员就自己谈好了。来这里看雪,就是为了犒赏自己吗?”
“算是吧。”我轻轻的说,脑海里还盘旋着在韦姐公司听到的话。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为之动容的吧。
想起后来程皓打电话过来,我一律按掉不接,再后来我把他电话拉入黑名单,自此世界清净了。无关紧要的人,就留给别人牵肠挂肚吧,我一厢情愿操的哪门子心。我忍下心头所有的疼痛,不去想,不去听,不去念,只盼着记忆尘封的那一天。
只是今天,有关他的只言片语一出,我的心又揪到了一起。
一阵冷风夹着雪花刮过,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双手捧着脸有些寒意。不是说孕妇承载着两个人的温度,会更怕热吗?怎么穿了那么厚实还那么不经冷。
身边的人走上前来,将我身上的外套往中间裹了裹,“进去看也是一样的,你的房间刚好对着这一面山,推窗可看。”
我两手扶着他的外套垂眸不语。那里残留着他独有的气息,他的温度。我还不知如何面对这样的温暖,我还没适应他的热度。
忽地,一双大手抚上了我的手背。我的心砰的一动,禁不住抬眸,和他的深情四目相对。
“霆芯,高兴着你的高兴,喜悦着你的喜悦。谢谢你给我这样的机会。”
这样的情形似乎没有理由拒绝,一股复杂的心情涌了上来。我克制着,平静的说:“佑文,谢谢你这几个月来的照顾。”
他的手迟迟没有放开,温润如玉,有一丝清凉,又带着几许热度,一点一滴的渐渐漫到了我心底。
“我只是跟随自己的心走。”他清亮的眸子里带着肯定,带着执着,更带着令我心慌的深情,“也希望你不要回避自己的心。”
我心头泛着苦涩,“我现在怀着孩子,体态臃肿……”
他修长的食指,直接按到了我的唇上,让我身子一颤:“没有哪个孕妇是体态轻盈的。我父亲从小就告诉我,每一个孕妇都是伟大的。”
他顿了顿,眼神无比的坚定;“我明白你的意思。在得知你怀孕的时候,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你,你不知道我内心有多抓狂有多挣扎,为什么我总让别人占了先机。可是后来我想明白了,先来后到,笑到最后的才是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