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乱指控,我就告你诽谤。再说,你说这些有意义吗?”我胸口止不住的起伏,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诽谤?”她悠然笑了起来,“你要真说乱指控,那也是你念念不忘的尘哥吧。他念在旧情没控告你妈妈已经是大恩大德,网开一面了。看来,我给你点真枪实弹,你倒挺坦荡啊。你等着,我给你看样东西。”
我脑子一怔,整颗心都悬了起来,她到底要耍什么花样。
没一会儿,手机“叮”了两声,我终是忍不住点开一看,竟然是妈妈和另一个女人的两张合照。那个女人眉清目秀,徐娘半老,三十多岁了风韵犹存。从日期上看,是四年前的春天。
张又佳的电话又打了过来,我下意识的一接,只听她的声音如鬼魅般传来,“这个女人当年觊觎萧阿姨的位置,对萧阿姨恨之入骨,想加害于她。你妈妈知道这事,可接受了这个女人的一笔钱,拿人手短,对萧阿姨见死不救,导致阿姨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去,外人还很难怀疑。你说,你妈妈是不是很可恶?”
我的脑海“轰隆”一声炸开,萧毅尘当时的眼神萦绕在眼前,哀怨、愤怒……可是,最近他,温柔如水,一副讨好求情的模样。说他冰释前嫌,一心求和,那转变的契机在哪里?
张又佳继续道:“那天我一早就知道他要去看你妈妈,很担心他会失控做出什么傻事。你应该了解他的性格,冲动的时候有时会不管不顾,我可不能让别人毁了他……”
“你这么说,是在暗示我,害我妈妈昏迷不醒的是萧毅尘?你是在演电视剧吗?”我声音哆嗦着回应。
这种离间计,千万不能信。即便我和萧毅尘隔阂重重,我也不愿一时的冲动懵逼了理智的双眼,我不想冤枉谁一星半点。
“你爱怎么想都行,我妈替你妈背了那么多年的黑锅,也该卸掉了。总之,人在做,天在看。我要是你,赶紧找个地方躲着去吧,哪还好意思缠着尘哥不放。”
我气愤的挤出一句话:“你不就是惦记着萧毅尘身边的位置嘛。别来我跟前招摇过市,有本事找他拿啊,我这儿又没有萧家少奶奶的宝座。”
“你……”她气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我干脆挂掉了电话眼不见为净。
外头艳阳高照,流火七月,室内却寒冷如冰窖。我想起他的柔情,他的冷酷,他的反复,他的伤痛,那么遥远,又那么真切。到底这一切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是情势需要的棋子,还是情之所动的难自禁?
他一句“你等我”让我心颤了几天,差点忘了他和谢媛可的不齿之恨,差点忘了他对妈妈的所有嫌疑。
何姐进来轻声提醒要给宝宝喂奶了,我内心烦躁吼了一声:“知道了!”
说完连自己也吓了一大跳,忙不迭的说:“抱歉,公司遇到了一点事。你先用冰箱里的奶喂一喂吧。”
我需要缕清楚这些来龙去脉。我很贱,这我自己知道,可是有时候,我更不愿一切都蒙在鼓里。
这种事如果直接问萧毅尘,不一定能问出什么,恐怕还会把事情弄僵。
先打个电话问问程皓的口风。他是他的发小,一定知晓不少秘密。
只是,一提起这个女人,他在电话另一头静了一瞬,随即惊讶的说:“你怎么知道这事?”
“你先别管我怎么知道,你就说有没有这回事。”我执拗地问着。
程皓有些支吾,“霆芯,你干嘛问这个,这是上一辈的事。”
我吼他:“既然是上一辈的事就没什么不好说的,你不告诉我,我也有渠道知道。你看,我这不是知道这女人的存在了吗?”
程皓叹了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道:“好,反正你都会知道,还不如由我告诉你。反正这女人叫叶芳,当年和萧阿姨,哦,我说的是阿尘的妈妈不对盘。到后来萧阿姨突然传来噩耗……叶芳同时人间蒸发了。”
我心神一提,似乎明白了几分,急问:“萧阿姨是什么死因?听你这么说,明明这个叶芳有嫌疑,萧毅尘为什么怀疑是我妈妈。她们几个人到底什么关系?我妈妈怎么会和萧毅尘妈妈扯到一块?”
程皓无奈的道:“你连珠炮似的问那么多,我该从哪里说起呢?噩耗传出时,阿尘正在国外考察,他回来后得知萧阿姨是死于肠道癌,他不信。萧阿姨平日身体健康,虽然肠道有问题,但定期检查,怎么会突然有肠道癌。可当时的情况比较混乱,萧董事长就说萧阿姨已经过了头七,还不火化下葬不吉利,你知道的,做生意的人都信这个。我这么说,也并没有说他的不对……”
“我知道!”我打断他的辩解,迫不及待的问:“那后来呢,萧毅尘是不是自己查的?”
我这么问的时候,心底早冒了一丝的冷汗。萧董事长身边虎视眈眈的女人,孤苦无依的萧阿姨,俨然一部血雨腥风的宫斗剧啊。
“是的,他后来查了。”程皓在那头声音压了压,有些神秘兮兮的道:“后来查出来,肠道问题只是个幌子,真正的死因,是工业用亚硝酸盐慢性毒害导致胸闷窒息死亡。”
我听见心底“轰”的一声,惊惧、心虚、慌乱深深的击中了我。工业用亚硝酸盐?
我口齿有些哆嗦,声音都在打颤:“你是说……”
“霆芯。我所知道的就这些了,你妈妈……之前不是开过化工用品店嘛。其他的,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我感觉心头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