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趁他不注意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两手一推,“出去!”
只听“笃”的一声,他整个身子滑落,真掉到了地上!
即便是黑暗里,依稀可见光着膀子的轮廓。我眉头微蹙,低声怒斥:“不许上来!”
他乖乖的从地上爬起来,不慌不忙的捡起地上的东西,“悉悉索索”的声音让我的心跳一直处于高频率状态。大冬天的,全身不着一物,还不滚回自己房间,就不怕冷么?
他忽然站到床边,高大英挺的轮廓令人心悸。
“我回房了,孩子再哭闹就叫我!”语调又是可怜巴巴的的,听得像是宠幸完又被送出去的小侍妾。
我没吱声,扯着被子静静的对着他的方向,看着他转身走出房间,关上门。黑漆漆的视线里,陷入一片寥落和虚无。
被窝里还残留着他的体温,他令人心动的气息。我赤*裸着身子,每一寸皮肤还残存着他来过的痕迹。这样寒冷的冬夜,哪个女人不希望躺在一个温暖的怀里安然相吸?
……
清晨,果果在第一缕阳光照出的时候就醒了,我揉着快要散架的身子,艰难爬起来穿好衣服,然后抱起果果走了出去。
萧毅尘早已在厨房来回忙碌,不时传来“叮叮咚咚”和水沸腾的声音。他穿着浅灰色毛衣和黑色长裤,背后像是长了眼睛似的,我盯着看了没多久,挺拔的身子就转了过来,让我的脸尴尬的一热。
他赶紧洗了手,转身出了厨房。
“孩子醒了啊。”他温柔的睨了一眼,随后低头看了看我怀里的孩子,“小果果早啊。”
刚睡醒的孩子还未从睡梦中完全清醒,只是呆呆的盯了他几秒,随即转头往我怀里钻了钻。
“我先给她洗把脸。”我说。
“我来吧,你先去洗漱。”他伸手接过了孩子,像是要安慰我未说出口的顾虑似的,“之前上网查过了,我下手会很小心的。”
我心底微微叹了一口气,忽视他凝望我的深眸,轻轻点头。
他抱着孩子进了洗手间,我去了主卧的独立卫生间。那里有他的洗漱杯、毛巾等一应洗浴用品。
牙刷就卡在墙面的壁挂上,有两把,一灰一粉,是我熟悉的牌子。洗浴的杂物槽里,有崭新的女性洁面产品,亦是我在家里用的牌子。
我仿佛听见内心的微颤声。只要他愿意,他会是一个贴心的好丈夫,我在很久以前就知道了。
可是,萧毅尘,我要怎么样,才会原谅你,我也不知道。
出来的时候,果果早已被他安置在餐桌旁的婴儿椅上,他正在一小口一小口的给她喂食,一双黑眸瞪得跟牛眼似的,生怕漏过果果脸上的什么细节。
看到我站着,他赶忙道:“你先吃吧,我看我能不能搞定这个小家伙。”
我思想斗争了几秒,终是坐下来,打开桌上的保温饭盒。
……
我们决定先去医院探望董事长,秦姐的事萧毅尘已派人调查。何姐打电话过来问什么时候回去,她好准备饭菜。我说这两天先不回,给她和秦姐都放个带薪假。
八点多的时候到了医院,萧太太居然没有陪伴在侧,不是说不舍得离开董事长半步吗?怎么此刻玩失踪了?倒是阿姆站在旁边。
董事长刚吃完早餐,一直跟旁边的阿姆念叨着粥太淡了,味同嚼蜡。
阿姆不停的解释,大病初愈的人不宜进食太咸的东西。董事长像个老顽童似的,正没完没了的哀怨中,猛然看到萧毅尘怀里的果果,眼前一亮,满是褶子的老脸绽开灿烂的笑容。
“你们来了!”
他精神矍铄,气色比之前明显改善了不少。阿姆也是满脸悦色,想来病情已无之前的凶险。
我们打了招呼。
董事长接过孩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又撑起来掂量了体重,乐呵呵的,“好像挺重的啦。”
萧毅尘细细的回应着身高体重,说果果虽是早产,但目前体征属于正常。
阿姆看着很欢喜,也附和道:“我看这小果果长得肉肉糯糯,一点不像普通人家女孩儿那么娇弱。”
董事长自豪的说:“那是自然。我萧家的子孙,无论男女,都是能文能武,哪会像小户人家手无缚鸡之力。我们小果果,将来一定也会巾帼不让须眉。”
我内心一大滴汗,我这做妈的已经被生活逼成了能扛能摔的女汉子,你萧家还要把我女儿培养成女汉子二代吗?
萧毅尘看着气氛融洽,偏头睨了我一眼,补了一句:“芯芯把孩子养得很好。”
原本还在兴头上的董事长脸色一变,蓦的抬起眼皮斜了我一眼。
我的心咯噔一声,翻脸比翻书还快。这老人,对我的偏见一直未消弭吗?
他继续逗弄了一小会儿,就把孩子递回给了萧毅尘,板着脸道:“你们先出去,她留下。阿华,中午的菜让厨师多放点盐,我都好得差不多了,总要给我正常人的饮食吧。”
阿姆无奈,只得说“是是是”。
萧毅尘倒是不慌不忙,只平静的道:“爸,芯芯是果果的妈妈,果果的成长离不开她……”
“我要怎么做,不需要向你汇报……”董事长执拗的打断了他的话。
萧毅尘转过头来温言道:“你先陪我爸聊会天,有事情喊我。”
“怎么!怕我吃了你老婆不成!”董事长猛然拔高了音量。
“老爷,果果在呢,别惊着了孩子。”阿姆轻声劝道。
董事长白了萧毅尘一眼,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