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之一愣,那段艰难悲伤的日子又浮在了眼前,不知何时,泪水早已浮进了眸底。我执意挣开他的怀抱,冷冷地问道:“你还知道我经历过这些,你还知道果果不是充话费随随便便孕育的。”
他没理会我的冷脸,再度把我揉进了胸膛,“我都知道……都知道……”
“那你还知道什么?”我恨恨的问。
“我还知道派人推你的是谭佑亭。”
这下我又被惊住了,“怎么又冒出他来?”
“他啊,当初以为你怀的是谭佑文的孩子。”提起这个名字,萧毅尘依旧难掩话中的哀怨与愤恨,“他八成是不愿谭佑文率先生下谭家的长孙助长士气,也是为了出一口怨气,所以差点让我们的孩子做了替死鬼。”
“你打算怎么对付他?”
“能怎么对付,交给司法机关,该怎么处置就往深里罚。”他冷冷地道。
“对了,你方才说绑匪打电话来索要钱财了?”他恍然想起这茬,话锋一转问道。
我点点头,一五一十告知情形。末了,我道:“既然是假的,那不用理会。”
“不用理会?”他嘴角勾起一抹精明的笑意,“既然他要钱,那就给他送去,人赃俱获,还能给他们再扣个帽子。”
我望着他的满腹心计,带着半点不解半点轻蔑的道:“你家和谢家好歹也算世交,好歹人家当年也帮过你,你这么落井下石,不会觉得不安吗?”
他回头深深的睨了我一眼,略带诧异地道:“她伤害了我的家人,已然触及了我的底线,她咎由自取,难道我还纵容忍让不成?”
他收了收手上的力度,用诚恳而温厚的声音道:“你对我和她的关系心怀芥蒂,我能理解。当年的合作不过是你情我愿的交易,我从身体到整颗心都从未背叛过你,而我自认为这些年对她家百般容忍,早已仁至义尽。如今不过是让她为自己卑劣的行径付出代价罢了。芯芯,不管你怎么试探,我都甘之如饴。”
我能感受他从声音到皮肤的温度,能感受到他发自肺腑的真挚。我垂下眸子,一时默然不语。这世上最动听的,是男人的情话。而我要的,早已不仅仅是这些。
他似乎察觉到我的情绪变化,微微叹了一口气。车厢里弥漫着过于平静的气息,却透着两个人内心略显澎湃的令人窒息的悸动。
半晌,只听耳畔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便听到他打电话的声音。
我一听内容,再度挣开身子与他面对面。原本空间就狭小,此时我仍陷在他怀抱的包围圈里,他滚烫的气息迎面扑来,引得我心底一阵骚动。
我克制着问:“你当真要用假钱去引出绑匪?”
“如果他如约而来,我们就抓他个人赃俱获,和纵火罪数罪并罚,神仙也救不了她。”他深黑的眸子一瞬不瞬,那么笃定那么自傲,“以后我会一直保护你们不受伤害,相信我。”
俊朗的容颜,一如五年前那么令人心颤;那么深沉的视线,紧锁着我的眸子,让我无法闪躲,一下子被他眸子迸射出的温情给吸住了。
不可否认,内心早已划开了一汪春水。
也不知是心灵感应还是他瞬间读懂了我的躁动,他的俊脸缓缓的探了下来,嘴唇轻触我的额头、鼻子和脸颊,最后停留在我的唇瓣,那么温凉,又似乎带着随时可以燎原的火苗。
我感受到他蓬勃的与望和克制着的索求,就如他从前孜孜不倦的一次次。
一切都那么自然。我没有挣扎,或许只有他,能勾起我心底最原始的渴望。
车厢逼仄,虽然刺激但施展实在受限。他就这么靠在座椅上,拥着我拱向了巅峰……
车厢里,我们疯狂着彼此。
……
结束后,他并不急着收拾,而是一直环着我白皙的腰身,抬头凝望着我,眸底仍带着温暖过后的湿雾。
“晚上我们自己过,好不好?”
我花了好些时间才渐渐平复方才的疯狂躁动,攀着他宽阔结实的臂膀,声音里仿佛还残留着某些温存呢喃:“你什么时候把那个女人处理了,再来提这样的要求。”
……
当天下午,萧毅尘告诉我纵火的凶手和绑匪都已落网,据说后来他们很快就供出了谢媛可,也不是什么硬骨头。
关于这个女人的下场,萧毅尘积极的告知,生怕迟了一时片刻引发我的无端猜疑。我听听便过,因为我已经确定,这个女人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再影响我的生活。听说她的眼疾越发严重,听说谢家上下疏通关系保外就医,听说萧家暗中施压,使得其以病情不符合条件的缘故迟迟无法得逞。
真应了那句话: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大厦倾。她虽非倾家荡产,可大好青春都将耗在漫长而冰冷的铁窗下。作为一个女人,她的一生已然毁了。
我一笑而过,内心并未起太多的涟漪。曾经那么令我忌惮的人,如今无关紧要了。
程皓曾再次来求过情。萧毅尘只冷冷地说:“我给过她机会,到头来,却是给她伤害芯芯的机会。程皓,你我多年兄弟情,你真要这般不明是非吗?”
程皓神情凄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