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辣辣的烈日下,我紧握的手心却凉出了冷汗。
怎么谢媛可这个女人阴魂不散?他们共进午餐吗?
过了一会儿,谢媛可酥脆的喊了一声:“阿尘!”
这一声让我胸口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我半蹲着身子,佯装再翻看手机,耳朵却不由自主的竖起来。
只听几声有力的脚步声,随后是几下不甚清晰的说话声,在烈日的停车场里悠远而渺小。我没听清是不是萧毅尘的声音,更不敢探出头去看个究竟,我怕自己失落和大家尴尬的表情。
待汽车发动的声音响起,我终于不甘心的发了一条信息:吃饭了吗?外头好大的太阳。
他回说:刚和客户吃完饭,准备回广城。外头热,别乱跑。
多么相似的话,三年前早已上演。也许那头相同的情形当时也在上演吧。他并无半点谎言,谢家确实是他的客户,他没有理由杜绝与其来往。他的计划和对我的感情,并未有什么冲突。我一个多月前在谢媛可手上吃的亏,对他的计划无半点影响。
我盯着手机屏幕,终究避不开那抹失落到底的心,终究是我太多情,没事跑来凑什么热闹。
我继续回:哦,我回去睡午觉了。
下午便没有了任何讯息。谁的心里都揣着几根蜡烛,谁都不挑明,谁也没撒谎。
那天以后,我安心忙活于连锁公司选址开店的事。正如他所言,感情是游离于事业之外的,他也是如此践行,既如此,我们各自独立,各不相干。
不过,他开始有意无意的和我分析全国甚至东南亚的市场状况,分析竞争对手的布局战略。我把每个字都听了进去,时不时的提问,他也会不厌其烦的回答。不知是否是我多疑,他谈起工作时的专注是和我在一起的任何时候都无法比拟的。
若还在当年的热恋,或许我会和他撒娇,和他的工作“争风吃醋”,现如今,除了一股悲凉弥漫,我竟找不出太多的情绪。
我们是在恋爱吗?七八月份流火季节,天气的炎热也催生着心底的躁动。我们的新店选址不是很顺利,毕竟是品类、品牌更齐全的店,在位置和消费人群选择上需更为深思和慎重。
期间谭总到佛城来过一次。那天是下午五六点的样子。我惊讶这日理万机的老总怎么有这闲情逸致频繁出入佛城。他笑着回答,白天是在隔壁区办事,办完想起离我这里不远,就过来看看老朋友。
老朋友这个称谓让我有点受宠若惊。我向来都质疑男女之间的蓝颜红颜感情,此刻颇有些浑身不自在。可我只能不动声色,毕竟人家并未有所暗示,我也不好抬出萧毅尘这面大旗。
他倾听了我门店的销售情况,大致给我分析个中利害。和一个业内前辈谈论生意经,受益匪浅。
末了,他温和道:“虽然事业的初期要拼劲,可也不要把身体给拼上了,那是革命的本钱。”
我笑着点头,心里颇有些触动。
我想起大一第一个学期期末考试,我挑灯夜战了好几个晚上才把老师划的重点过一遍。那时候的萧毅尘,总会调侃着说:“期末考试重要,可要是把身体搞垮了,你拿什么来考啊?你的笔能代你考吗?”
那时的安慰总能一句说到心坎上。可如今呢,他时常安慰我,别累着了,累了就多休息……他说,他的女人不需要那么累。
不知是否是我心底有了意见,总觉得他的关切解决不了我眼前的烦恼。我要的不是你不分情形的安慰,而是你从我的立场角度发出的中肯关切。一个男人是否够贴心,几句话就看得一清二楚。
显然,萧毅尘忽略了我生意上的风吹雨打。是太忙了无暇顾及的缘故吗?
晚上收工后回到住处,书慧早已困得熬不起夜早早爬床睡觉了。洗完澡出来,他的例行电话还没到。我不耐烦的把手机甩到小沙发上,置身空寂的小房子,一股躁动的怨气和不甘从四面八方涌来。
也不知是什么心理,我用了另一个号码拨通萧毅尘的电话。近十一点的深夜,也该偷得一夜闲了吧。我这人有个习惯,拨号时接通了再把听筒靠近耳朵,这还是当年萧毅尘强行要求的,说手机在拨号的时候辐射很大,接通之后才恢复正常。这么多年,对亲近的人我保留了这个习惯。
待拨号界面显示为通话计时,我酝酿了埋怨的情绪准备间接控诉一番,结果,再一次被夜里那个熟悉的声音刺痛了。
她柔声说:“你好,请问你哪位?”
贴着脸的手机如同一个冰块,瞬间凉到了心底。我一动不动。
只听那头又问了一声:“喂喂,你在听我说话吗?机主睡觉了,你明天再打过来吧。”
一股怒火终于蹭上了脑门。如果说之前的猜忌、隔阂是不敢确定的观望,那么这深更半夜,一个女人在熟睡的男人身旁接听他的电话,是多亲密的关系才有这样的形影不离?
那头是我的男朋友啊。
我心乱如麻,颤抖着手一把按掉了电话。抬头一看,发现书慧惺忪着眼睛站在房门口睨着我,问我怎么还没睡。
我终于克制不住,轻声哭了出来,嘴里骂着:“狼心狗肺。”
书慧奔到我跟前,拉着我的手问怎么回事。我哽咽着如实相告。
话音刚落,书慧手掌朝上伸出来,“手机给我。”
我一怔,却见他一把抢过,把通话记录翻出来,直接拨了过去,我根本来不及阻拦。
几秒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