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惊,立刻从谭佑文怀里抽身出来,那种仿佛被捉奸的即视感让我全身打颤。
只见车子驾驶门打开,萧毅尘挺拔的身子钻了出来。他甩上车门的那一刻,我感受到了那股如万年冰川传来的刺骨寒意。
谭佑文顺着我的视线回转过头,四目在炎热的空气里迎面交接。
我不由自主的喊了一声“萧毅尘”,对面的人默不作声,只大踏步的朝我们走来,目光一直注视着谭总,像要钉在他身上似的。待走近,从喉咙里发出的冷意道:“又是这么巧,谭总是来给我的女人雪中送炭吗?昨晚那英雄救美,真让我自叹不如啊。”
我惶然一惊,他果真接到了消息,一股绝望的悲凉没来由的漫过心头。
谭佑文只微微一笑,不置可否。我对着谭佑文道:“谭总,谢谢您的帮忙,您也挺忙,就先回去吧。”
谭佑文偏过头,眉宇透着隐忧,嘴上安慰:“你家人那边会由我解释,你不用担心。”
我信任的点点头,好让他快快离开。因为我预感到接下来将会是一场恶战,这个男人的存在兴许会激化我和萧毅尘的矛盾。
他深深的望了我一眼,视线又转向走近的萧毅尘,斟词酌句道:“萧总,这事情前后复杂。从昨晚开始我一直参与其中,我想我还是有资格说几句话的。”
这话是要长谈啊。我急道:“谭总,谢谢您。我和他的事还是由我亲口跟他说吧,您就先回去吧。”
谭佑文略有迟疑,眼神在我和萧毅尘之间游移。我刚要再说什么,就瞥见萧毅尘嘴角抽了抽咧开一丝笑容,却笑不到眼睛里。
他用平板的语调说:“谁说不都一样。我倒想听听有资格为她说话的谭总,到底要跟我倾诉什么。商场上我们极少交流,私底下倒是可以为了一个女人好好切磋切磋。谭总说话可要有诚意啊。”
我哪会听不出这话里的讥讽。
而谭佑文不卑不亢的道:“想必萧总也知晓翁同的存在,是他和他妈一心想报复霆芯搞的鬼。霆芯是受害者,昨晚出事后一直处于慌乱的状态。也不知道谁把这事捅到了她家人那里,今天早上她父母和小姨姨父都赶过来质问了。”
事已至此,我索性放话道:“萧毅尘,这些你可以不信,可事情已经摆到了这一步,刚刚翁同他妈又寄来了一些东西。”
萧毅尘的目光在我和谭总身上逡巡,眸底透着从未消散的寒意。他饶有兴致的问:“谭总刚刚说霆芯父母那边你会去解释,解释什么?”
我眉心一抖,乌压压的惊恐盖了下来,烈日下早已汗湿后背。还来不及接话,谭佑文坦荡的道:“上午她小姨误会我是视频里的人,不依不饶的要我负责任。为了暂时平复他们的逼问,安抚他们的情绪,我答应她的家人,会负责任娶她。不过……”
“嘭”地闷闷一声,萧毅尘冷不防一甩手,一记打在谭佑文的脸上。谭佑文本无设防,白白吃了一拳,身体往后一个趔趄,差点没后倒。
“娶她?你敢娶她?你有什么资格娶她?谭佑文你在商场上手段凌厉,我敬你是条汉子,没想到也这般下三滥竟敢来挖我的女人!”
我顿时傻眼了,下意识的冲上去挡在谭佑文身前,对着又要开打的萧毅尘吼道:“他话没说完,你凭什么打人!”
我知道这误会是越结越深,忙偏头对谭佑文道:“谭总,您还是先离开吧。你在这儿一分,他不会冷静一秒。这事只能我跟他谈。”
好几秒后,身后传来他凛冽的声音:“萧毅尘,这一拳我记着,等着你还回来的那一天。我本没有义务向你解释我的任何决定,但实在不愿意看到无辜的人受到伤害。希望你拿出商场上的睿智来,别像个傻子一样感情用事。”
我急道:“谭总求您别说了。”
身后的人最终狠狠的“哼”了一声,从另一个方向走向座驾。
车子启动发出“嚓嚓”的持续响声,萧毅尘一直紧握拳头,眉眼间聚拢了无数散不开的冷意。
我像被抽空了所有的精力,迎着他的视线呆愣不动,脑海里盘桓着无数句开口的话语。
他倏然走上前来,用力一扯我的肩膀,大踏步的拖着我上楼。
我惶然,却不敢再大声闹腾,方才的阵仗已经让偶尔经过的行人侧目。我可不愿成为小区的笑话。
我尾随着他飞快的步子上了楼,主动掏出钥匙开门。结果,门刚一开,立刻就被他的手一顶,我的身子顺势被他一推,一股脑儿塞进了屋里。
“嘭”的一声,大门在身后重重的关上,深深的震颤了我的心。
而后肩膀又被他大手往后一扳,直接给他顶到了玄关的墙上。他冷然如冰的话语从头顶灌了下来:“几天没收拾你,你就迫不及待的要嫁给别人,芯芯,你在答应别人求婚的时候,是不是得先把我给甩了?”
我望着他愤怒得像要滴出血来的眸子,颤声道:“萧毅尘,这只是权宜之计,是话赶话的结果。如果我不答应,我小姨会继续纠缠不休,我也是迫不得已。不过你知道的,家人拿我没办法,等我把翁同摆平了,回去再跟他们澄清事实,他们也不会把我怎么样。他们要真能怎么样,我怎么还能安稳的在佛城做生意那么久?”
“权宜之计?你明知道家人拿你没办法,你干嘛还要屈从于他们的逼迫?说不嫁会那么难吗?”他最后声音猛然一提,如同一声响雷在我头顶炸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