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感受到背后的毫无动静,他高大的身影终于回转过来,一双宽目神采淡然。
此时的他又变成了那个淡漠的男人。
在这样的他跟前,我难有立场。可我仍旧不甘心地问了一声:“是工作秘书,还是生活秘书。这么劳心劳力的喊你起床。”
我是不是不该和他的亲人生气?亲人?名义上的妹妹,实则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呀?只是,从我认识至今,她似乎也未曾有过觊觎这位继兄的意思吧?
我是不是有些疑神疑鬼了?或者是,太多的不安全感让我如惊弓之鸟?
他扯出一抹不明的笑容,“自然是工作秘书,我要是把她当生活秘书,你觉得我那个后妈会答应吗?她在家调皮惯了,刚上任不久,童心未改。你不用多心。”
难得他说了那么长的一段话来解释,给我隐隐的踏实,只是又免不了生出另一番遐想:我们都不多心,可管不住人家那颗心啊。
他离开的时候我脸上不动声色,待屋子里只剩下孤零零的人,我才慢悠悠的环顾了一周,家装和广城的相近,面积也差不多。想起他之前说让我搬过来,这算是……我们的婚房了?
只是他人来了,却似乎没有邀请我入住的意思,我只是来陪睡的?
我是他的合法太太,是不是我得自觉的履行太太的义务?
这么想着,不安的内心开始烦躁起来。
我把他换出来的衣服都丢进洗衣机,仔细擦擦洗洗搞整洁后才离开。
回到住处,书慧正站在阳台上晾被单。我诧异的问:“被单不是上周刚洗吗?怎么又洗了?”
“哦,昨晚吐床上了,臭死了。”她身穿丝光面料的吊带睡衣,面色红润的说:“等我把房子拿回来,就搬走,你这一室一厅住俩人,实在不方便。”
我闻言忙摆手:“你随便住,反正床够大,刚好有个人陪我说说话。”
“看你神采飞扬,昨晚被滋润过了?”
我不好意思的叹了口气,把情况大致说了一遍,“你说,我该不该搬过去?他之前说过的。”
“你傻,他说搬你就搬,有点骨气没?你是随叫随到的菲佣?你得等着他再次提起,然后和一块收拾东西,帮你搬过去。听懂了没?”
话是这么说,可等他再次开口,是不是要等猴年马月?
他早上的态度模棱两可,给了我一个完美的解释,却一直板着脸,就好似我是少他两百块钱的欠债人。不过,这种情绪我也懒得在书慧跟前提了,回去重新铺了床单,继续睡个回笼觉。
下午的时候小郑说约了晚上的时间,我顿时有种如临战场的感觉,一颗心噌得老快。
和品牌公司或代理商公司谈合作,那是卖人家的东西,是客户,人家给我几分薄面。管控加盟商,那是从丽人接过来的资源,我只需维护好即可。今天,可是要把东西卖进别人的地盘,是正儿八经的谈判。
我向做惯销售的书慧讨教,她懒懒的道:“你这人是挺会察言观色,但性子直,不肯屈就,在某些方面也放不开。你坚持原则就好,有lk的人在,他们比你还上心呢。不过,保护好自己,别被人家吃了豆腐。”
我抽抽嘴巴,说了等于没说的话兴许却是最实在。得知对方是个男的,lk的省区总监和小郑也是男的,就我一女流,我得长点心,别被他们的歪脑子给带跑了。
我收拾停当提前赶了过去。男人的天下,我也不必打扮得过分妖娆,干练的白衣黑裤,简单利落。
我快到酒楼的时候给小郑打了个电话,小郑告诉我他们都到了。我惊得挺失礼的,“不是说七点钟吗?这还有半个钟呢,你们怎么到那么早?”
“对方早来,我们就跟着来了,你快点过来吧。”
我急了,忙催着司机快点开,一下车甩了张五十块,说“不用找了”匆匆往里奔。虽说不是我主谈,可到底以后是要合作的,比人家晚到终究是照顾不周,何况,那个大卖场可是国际知名连锁超市,多少品牌削尖了脑袋要往里钻。
随着服务员的指引到了包厢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推门而入。结果,一抹柔婉的女音从餐桌那一头缓缓而来:“蔡总,您说得是,我谨记在心,要手底下的人多上点心,可别出现那样的错误……”
谢媛可?她怎么来了!
一张大圆桌旁,围坐着小郑、省区王总,还有谢媛可,坐在中间那位,估计就是卖场的采购经理,我知姓蔡。三四十岁的年纪。而谢媛可身边的年轻人见有人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唰唰的扫向了我。
一双圆圆的眼睛滴溜溜的转,把我上下打量了个遍。
我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我是lk佛城的总代理谢霆芯。”
说着走过去和蔡经理握手,脸上带着笑。
蔡经理饶有兴趣的睨着我,笑着调侃:“我听小郑提起过你。哎呀,我今天算是明白了,你们lk的代理商都是美女,难怪把lk做得那么好。”不过,他的手一直握着,我笑容未改,轻轻一扯挣了出来,随后在小郑身边的位置上落座。
在场的人都是饭局的老手,自然又继续着方才的言笑晏晏。
只听谢媛可继续快人快语:“蔡总,来,我敬您一杯,华远这条系统,我们丽人熟门熟路,一定能服务得妥妥帖帖的。”
我一听这话似懂非懂。这不合理啊,佛城是我的区域,这地盘内的lk代理归我统筹啊,凭什么骑到我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