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希望很小。但不管怎么说,试一下还是没损失的。慕容毅强打起精神:“铁心,你说得没错,孤这就给大都督写信,好好说说这事。”
慕容毅给孟聚的信函,当天就写好了。然后,带着这封信,卫铁心当天就出发北上了。情知自己的使命关系到自家主公的前程甚至是性命。卫铁心丝毫不敢怠慢,一路拼死急赶,昼夜兼程,仅仅只用了二十六天就赶到了并州——放在太平年间。这速度倒也不过寻常而已。但这可是战乱年间,要跟道上那多如牛毛的乱兵、盗贼、劫匪战斗,还要避开战区绕道而行,不能不说,卫旅帅和他的随从确实创造了一个了不起的奇迹。
二月五日。卫铁心抵达并州。在道上,他已经打探清楚了,孟聚和他麾下的兵马已经抵达并州。知道东平军还是停留在并州,卫铁心松了口气。他不敢怠慢,当天就来到并州府投书。言明自己的身份是太子的特使,要求见北疆大都督孟聚。…。
立即。卫铁心就得到了接见。
看到这疲惫、形容槁枯、一身尘土的金吾卫军官时候,孟聚甚为惊讶:“你是。。。啊,你是卫旅帅!卫旅帅不必多礼了,快坐下歇歇,你看你,累得都脱人形了——怎么搞成这样了?”
被侍卫们搀扶着,卫铁心的两条腿还是哆哆嗦嗦,连站都站不稳了。但他还是挣扎着,巍巍颤颤地给孟聚行了个单膝礼:“末将。。。参见。。。大都督。”
“好好,你坐着,你好好坐着——来人,泡一杯参茶过来,快点。”
一口暖暖的人参茶进了肚子,卫铁心焕发了生气,他的眼睛重又开始发亮,说话也不颤抖了:“大都督,末将是奉了太子殿下的旨意过来,有太子殿下机密书信要交予大都督的。”
该来的,总还是要来的,孟聚心中暗叹:“既然如此,卫旅帅就交信给我。”
卫铁心恭恭敬敬地呈上了书信,孟聚接过书信,却不忙着拆开,而是客气地跟卫铁心闲聊着:“卫帅这番北上,是什么时候出发的?太子殿下可还安好?”
“有劳大都督牵挂了,元宵刚过,末将就领命北上了。临行前,太子殿下身体还好,只是最近因为大都督的事,太子殿下的处境不是很好。”
孟聚“惊讶”地挑起剑眉:“因为我的事?这是从何说起呢?”
“因为大都督擅自挥师南下,太子殿下受了陛下的责备。小人趁机作祟,所以太子如今。。。”
“卫旅帅,且慢了。”孟聚打断了卫铁心:“这如何说得上是本座擅自挥兵南下呢?当场不就是你亲自来传达太子殿下令旨,要本座率兵南下助战的吗?诺,当初太子的书信,本座还保留着呢。这件事,卫旅帅你自己就是传令的联络人,其中的内情,你不是该更清楚吗?”
卫铁心脸露愧色。其中的内情,他当然清楚,但孟聚这样直白问来,他更加觉得无从置答——自己总不能说当年因为慕容家打不过拓跋雄的边军,所以急着要孟聚南下来救场;现在慕容家形势一片大好,眼看要把叛军一口吃掉,已经用不着孟聚了,所以就觉得来抢地盘的孟聚讨厌又多余了,您还是赶紧退回北疆呆着吃风沙去。
大家心知肚明,事情其实就这样,只是卫铁心再笨也知道,这是万万不能宣之于口的。
“大都督,时移势乃迁,去年太子殿下来信时的形势,与如今已经大不相同了。大都督您身为北疆镇守,肩负抵御魔族、防卫边疆的重担,责任重大,岂能轻离防区?大都督您亲率主力兵马南下,若是魔族趁此机会偷袭东平大营,那岂不要酿成大祸?
太子殿下考虑至此,所以撤回了前命,请大都督班师回军。”
孟聚爽朗地笑道:“有劳太子殿下费心了,但这个倒是无妨。卫帅可能也知道了,我军在年前刚刚出兵塞外。方奏大捷,一举击灭塞外突厥部王帐兵马,生擒其王,草原各族震骇。
挟此余威。本座就不信有哪路不长眼的魔族部族敢来侵犯东平。纵有一些零星侵扰,末将在东平镇中已经安排了足够的护卫兵马,足以护卫本镇的安全。
还请卫帅转呈殿下,本座已有了万全安排,东平决计无忧的,大魏的北疆防线稳如泰山,殿下尽可放心。”
卫铁心一时语塞,他想起来了:这位孟大都督可是秀才出身的。自己这个纯粹的武官跟人家玩嘴皮斗心眼,那不是自己找死?…。
他干脆放弃了劝说:“大都督,关于此事,太子殿下在信中亦有详论。您过目便知。”
孟聚深深凝视卫铁心:“也好。卫帅请稍坐,本座先拜阅殿下的书信。”
“大都督请自便。”
拿着慕容毅的书信,孟聚只觉得这封轻飘飘的信函有着千钧之重。
他拆开了封皮,慕容毅俊秀的笔迹跃然在目。
在信里,慕容毅并没有大发雷霆地痛骂孟聚趁火打劫卑鄙小人——没有。正相反。慕容家的太子很诚恳地对孟聚道了谢。他告诉孟聚,现在,相州战局一切顺利,二十万朝廷王师已经对叛军进行了半包围。有叶家的暝觉师助战。朝廷已经集结起空前的强兵,三千多架斗铠对叛军发起了连续进攻。连连奏捷,叛军的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