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军、整军、列阵!——”随着蒲奴坎一声令下,一千多正在攻击县城的戎人迅速收回,再次跨上战马,在千户百户组织下重新列出军阵,迎头转向迅速奔来的汉骑。
“六合阵准备!——”颜子卿看着凌乱激荡的戎人,这是最好机会。五个多月的磨合训练,颜子卿的三千杂胡、汉奴和大汉混编骑军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伍祐接到前方急报之后,亲帅五万大军进兵朔方,和右谷蠡王争夺朔方城。走前留下一万骑兵和两万步军,命晋王李文通镇守晋阳。
几日前接到娄烦、阳曲等各县传来的烽烟急报,李文通无奈之下,只能调派几名留守校尉各自出战,颜子卿正是其中之一。娄烦因贼兵众多,自然由手下兵卒“最多”的颜子卿负责支援,其他校尉都是一千兵卒,只有颜子卿手里是“三千大军”,颜子卿当然不让。
“杀!——”颜子卿一马当头。此时的颜子卿早已不是刚刚来到这个世界,初步融合的颜子卿。当时羸弱的身体,只能靠单大单二他们守护。经过几次强化和近乎一年半的训练,颜子卿步战敢于面对任何人,骑马,也不再让单大等人独美于前。
“冲!——穿过去”“跟我杀!——”“还不死!——”颜子卿率领大军刚杀透第一个军阵,顿觉浑身一震,背后再次出现一张阵图:五行阵!
眼中的景象让蒲奴坎双眼欲裂,近乎昏倒。戎骑掉头很勉强,蒲奴坎原以为两军至少有射三箭的时间,谁知汉军的突击会如此迅速,排山倒海般冲进第一个戎军千人大阵,蒲奴坎还没想清楚怎么回事,汉骑便透阵而出朝第二个,也就是刚调整好方向的炎狼军大阵冲去。
一眨眼一个千人阵就被破,谁能不惊惧?慌乱之中,士气根本没鼓舞起来,炎狼军士卒,在不敢置信之下和汉军骑军碰撞在一起。
刀枪飞舞、甲胄闪亮,在两股铁流撞在一起片刻之后,戎人喷涌而出的鲜血瞬间染红了汉军兵锋。当着睥睨,锐不可当!所到之处戎人引以自傲的炎狼骑军像被开水泼过的积雪,瞬间融化。两军一错而过,汉军军阵保持完好,近乎没有损失;炎狼骑军则不然,一千炎狼还能坐在马上的不到五百,便是活下的人,也是目光呆滞、仿若行尸。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不可能这样!?”蒲奴坎接连三个不可能。自己的炎狼千人队,自己一手带出的草原精锐,有哪只汉军能一穿而过?有哪只汉军能然让其一击损失过半?即便是在万人围攻之下,也绝无可能,蒲奴坎绝不相信。
不管蒲奴坎相不相信,颜子卿根本没有时间去想,在他看来,不管炎狼还是普通军阵,都一样。
第二击穿破一个军阵,颜子卿稍稍改变方向,转角四十五度,朝第三个戎阵冲去。这时候就不得不说说戎人摆出的军阵。原本攻城的大军一字排开并列正对城门,打发现颜子卿之后,仓促间两个军阵接连迎头而上,就是被颜子卿接连击破的两个。前两个军阵被击破后,剩下三个与颜子卿就不再是面对面,而是颜子卿来到三阵侧翼,左边一个,右边俩。
“右转,六合阵继续冲!”现在根本不是节省体力的时候,一旦停下陷入混战,颜子卿对自己队伍没有半点把握。右边两个千人队,左边就一个,自然从右边军阵的侧翼冲阵。
冲击侧翼,比起两军正面突击更加容易,虽然戎人军阵侧翼比正面稍厚,层数更多,但更加没有防备,难以阻止抵抗,也更容易突破。
连续不停的血肉相撞声,高速飞奔的战马,能将停留在马前的任何物体撞飞。汉军锋矢的骑军长枪,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没人能阻挡浑身充满无限力量的大汉兵卒,所有能被够到的敌人,都被斩落马下。
排山倒海的第三次冲锋,从侧面将戎人第三阵一切两半。斩落的是戎人头颅,斩掉的是戎人信心。颜子卿不知道,炎狼骑军的溃散对戎人来说是致命的,就像帅旗被夺一样,在四千普通戎骑心中,炎狼的存在就等于战无不胜、无所畏惧,一旦被数量相差不大的骑军击破,对心灵造成的创伤不可想象。
三击三破,戎人心中最后到防线被击破,剩下两个戎人军阵出现真真波动,若不是千夫长拼死强压,恐怕早就作鸟兽散。但他们能弹圧手下军阵,弹圧不住已经溃散的军阵。
“赶他们冲阵!——”第三军阵被击破后,溃散戎人只能朝汉军相反方向冲去——背后的第四个戎人军阵,他们条件反射下,渴望回归自己人的军阵。
“放箭!”第四阵千夫长咬牙之下,只能放箭。然而没什么用,因为隔得太近,放箭也只能射死百余人,剩下的几百人顶着箭雨,还是冲进第四阵,彻底搅乱第四阵阵型。
“混蛋!”第四阵千户长知道大势已去。有这么不怕死的精神,干嘛不去冲击汉军,朝自己军阵冲击这么猛!?
“冲!——杀”冉八几乎没耗费半点力气就冲进第四阵侧翼,因为面前全是溃逃戎骑,根本无需付出多大牺牲就冲进这第四阵,根本无需惨烈搏杀,只要赶着那些溃逃戎骑朝前,第四阵自然就破。
“撤退!——”再无犹豫,戎军主帅那边响起撤退号角,一声声凄厉悠长的号角,响彻在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