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陆庭琛的忽然离开让在场的不少人窃窃私语起来,可看着他脸庞上稍稍带水的样子,大家又都觉得他刚才是悲伤过度,才到门外去稍加休整的。
双手抱在胸前,陆绯城看着陆庭琛在宁漠的陪伴下回到礼堂内,有些不满的啧了一声。
许愿关切的看着陆庭琛:“没事吧?”
陆庭琛稍稍摇头,开口道:“我没事,放心吧。”
很快就到了致告别辞的时候,陆庭琛在众人的注视之下走上讲台,背对着陆源的黑白照片,伸手握住了冰冷的话筒:“各位在场的朋友,大家早上好。我是陆源唯一的儿子,现任陆氏集团的总裁,陆庭琛。我在这里,首先对大家表达歉意和遗憾,我没能照顾好父亲,才让他早年离世……”
陆庭琛有些机械的念着自己昨天晚上背好的致辞,锐利的目光看向台下的所有人,最后定在了许愿身上:“我和我的夫人许愿,在这里感谢大家的到来,也感谢大家对父亲致以的深切哀思。”
说完,陆庭琛刻意停顿了一下,不少人都把这视为陆庭琛的哽咽。
许愿主动站起身来走到中间过道上,上前两步给了陆庭琛一个拥抱:“没事了,庭琛。有我在。”
陆庭琛的心口被狠狠的揪了一下,微微皱紧了眉头,将许愿紧搂在怀里。
两人最后落座,便进入了整个仪式的下一个欢节,在场亲友致辞。
“下面,有请逝者的大哥,也就是陆潺先生致以哀悼。”主持人伸手将麦克风递到陆潺手里,转身走下了台。
陆潺握着话筒,看着这整个礼堂内所有出席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果然还是在国内有陆家作为靠山的好,在美国的这段时间谁搭理他……
摇了摇头,陆潺摆出一副哭腔:“我是陆源的大哥,也是他生前的朋友。我们之间兄弟的感情非常浓厚,甚至陆源在过世前也打过电话给我,让我在他逝世之后呆在国内尽量帮助庭琛的生意,也扶持扶持陆氏。”
听着陆潺的话,陆庭琛心里有些嘲讽的偷笑了一声,这陆潺还是没怎么变,所有的事情都压不住,选择在这个时候说这番话,明摆着就是让在场的所有人知道,他陆潺要插手陆氏了。
他陆庭琛从来都知道一个道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要是陆潺一直憋着什么都不说,那陆庭琛反而会觉得应该对他有些防范,可现在他既然是这么大方的把自己的“预谋”说了出来,枪打出头鸟的道理难道都不明白吗?
陆潺不过是个小问题。
陆绯城也没想到陆潺上台说了这么一番话,有些嫌弃的“扑哧”一声,摇了摇头,真是傻子!
“当然,我还是对老二的忽然离世感到悲痛,同时深表哀思。”陆潺故作悲伤的说完,扭身下了台。
坐在宁漠身侧的祁老整了整自己的衣襟,转头问道:“等会儿,是我上台发言了对吗?”
陆庭琛稍稍点头:“是的,祁老,我很感激您在父亲离世前对他的悉心照顾。这是老李告诉我的,说您好几天都没睡着觉。本身您和父亲也是故交了,让您发言是最合适的。”
祁老看着陆庭琛滴水不漏的表演,没多说什么,点点头,便正过身子来准备候场。
“大家稍作休息,十分钟后是逝者的生前好友的致辞。”主持人站起身来,朝着祁老点头示意。
祁老刚想迈开步子上台,这时候礼堂门口却响起了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不好意思各位,我有些话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浪费大家一点时间。”
男人说着,缓步走了进来,逆光让他的轮廓率先被所有人看到,有些中气的声音也让人觉得有些耳熟。
陆庭琛只是听到这个男声,就知道是谁出现了,根本没有扭过头,而是选择缓缓地闭上了双眼,没想到他现在已经嚣张到来自己父亲的葬礼上胡闹了。
“陆总,你可能不太清楚,我和你父亲还是有情谊的!”男人说着,伸出一根手指来点着背对着自己的陆庭琛:“陆总怎么了?连转头看我一眼的兴致都没了?”
“林毅,你不要太过分。”许愿琛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淬了冰一般。
宁漠扭头看着脸上带笑的林毅,一下攥紧了拳头,就他这种人,出现了不捣点乱都不正常。
林毅有些无辜的眨眨眼,十分自然的朝着在座的不少人招手,压低了声音说道:“老爷子生前朋友也不少,我也勉强算是其中一个,我也有致辞要说,不如,给我个机会?”
“没这个必要,你哪儿来的给我回哪儿去。”宁漠感觉有些气愤,站起身来拦在林毅面前,压低了声音威胁道。
坐在陆庭琛身侧的许愿冷汗出了一头,紧咬着下唇,自己的威胁对他来说不过是耳旁风罢了。林毅这男人太危险了,想起他那些手段就觉得有些后怕,而且他出现在陆源的葬礼上,多半也是不安好心。
而另外一侧就座的陆潺和陆绯城则是一脸的淡然,装的跟林毅从来不认识一般。
“宁少爷从小和陆总穿一条裤子长大这话,还真是一点不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真的亲兄弟。”林毅带着些嘲讽,扭头看着坐在位置上一言不发的陆庭琛:“结果,不过是走够罢了。”
宁漠攥紧了拳头,作势就要给他一拳。
“林总。”陆庭琛听到这话,缓缓地站起身来,伸手将气炸了的宁漠拦在了身后:“没想到林总是这么不能理解友情的人,怪不得这么多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