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宁静了,一个人待着的时候,总归是苦闷的,连说话的想法都没有,因为自言自语这类的举动,在寒谭衣的眼里看来,多少有些奇怪的味道,不过这也没有什么,三年前,他或许会感到害怕,可现在,遇到这么的境况,他最多只是笑一笑,就好像这样就能够掩盖自己内心的苦楚一般。
那柄剑,依旧在手中,清鸿二字,倒有些生死看开的念头,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念做轻鸿才是,重于泰山什么的,似乎和他并没有什么关联,就轻于鸿毛就好,想到这儿,寒谭衣的手,缓缓的滑动着,抚摸这那极为精致的剑鞘,似乎若有所思一般,每滑过一寸,他的动作都显得十分的缓慢,甚至那神色,都有些沉重的味道,好不容易走到剑尾时,却又有种放不下的感觉,一下子又硬生生的往那剑柄上摸去。
剑锋斜划,清鸿剑果然不是什么凡品,出鞘之时,那光芒异常的明亮,远比灯火什么的,更加的强悍几分,甚至有些刺眼的感觉,这一刻,寒谭衣猛的轻笑了一下,也不知道这心思,到底想到了什么,沉默了一下,那剑猛的这么一推,又切了回去,这少年人的身姿缓缓的坐到那桌面之上,看着那酒碗之中残留的部分浆液,他有种想要去拨弄酒坛的冲动,可那手刚好触及到坛口,却又突然之间收了回来,这脑子里面,不由得想起水玲珑的话来。
花蝴蝶,曾经是他内心之中最为喜欢的女人,至少在遇到水玲珑之前,这样的心思都没有丝毫的动摇过,而眼下的光景,他可以试着断绝以前的一起,而且在不知情的境况下,的确能够做得到,可眼下,既然知道了,想要再放下,自然也就没有那般容易了,想到这儿,他的目光,又转移到剑身之上,最里面紧跟着就嘀咕道:“寒谭衣呀,寒谭衣,她花蝴蝶又有什么错,非要结识你这样的人呢,罢了,既然此事因我而起,终究还是要给她一个交代的,既然躲不过,那也就不躲了,就这般的去吧,命中注定,岂能逃避呢?”
猛的间站了起来,寒谭衣的身形,快步的向那屋外走去,他的手中拿着剑,步伐也走得十分的坚定,刹那间,就只留下那门关上时撞击的声响,灯火依旧亮着,也不知道是不是由于这内心里太急切的缘由,都没有将它熄灭,那微弱的光芒透过房屋正面所残留的空洞之类的缝隙透射了出来,也不知道能不能照亮这个少年接下来要走的路。
天香楼,自然还是它该有的那份模样,别看现在天色晚了些,那寒意紧跟着袭来,让这个幻境都有了些冰凉的味道,可是对于这儿的人来说,那些就仿若压根就不存在一般,火热的气氛之下,一个个的高举着酒杯,兴头十足,来这儿原本就是为了消遣,自然是要尽兴才好,总不能一个个都如同那酒疯子一般,是来做那无用的逃避的吧,更何况,天香楼里,还有那些个让人眼前一亮的助兴节目,跳舞唱曲什么的,无疑不再彰显秋十三娘那天才般的生意头脑。
好吧,这些和眼前的她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联,水玲珑吩咐之下,她自然也不敢去违背,两个女人,此刻就在闺房之类,围绕着一张小桌坐着,这里或许是因为距离那大堂什么的,有着一定距离的缘故,所以那嘈杂的声音传到这儿来的时候,已经显得十分的薄弱,烛火微微,将那屋子照耀得有些昏暗的感觉,反正是看不真切,但这也好,朦胧让喝酒这种东西,更有了几缕气氛,秋十三娘一只手,缓缓的托起那酒壶,轻轻的倒着酒,而水玲珑的目光,顺着那窗户所在的位置,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教主,你不辞三年之幸,千里迢迢,才在这漠北之地找到他,难道就真的这般放手了吗?”这句话,或许不该她问,秋十三娘的心里面也明白,可有些事情到了嘴边,还真有些难以忍受的姿态,更何况,她也是一个女人,在面对这问题的时候,她总有一种想把自己往里套的冲动,就仿若自己此刻就是对方一般,自然是想要知道该怎么去办的,当然了,这些个话,她说得声音并不是很大,即便是这么多年的光景没见,昔日的水莲花,给她的内心还是留下了很深的一道印记,和她比较起来,水玲珑明显要自然得多,那神情似乎也显得很是从容,她缓缓的端起那酒,小小的喝了一口,你还别说,这东西只要一下肚,在这漠北之地所特有的光景里,那还真是一种享受,刹那间便觉得有那么一股暖流从胃里升腾起来一般,连带着这四肢也很快的暖和了起来。
“十三娘啊,你我曾经虽然是上下的关系,但看着你的时候,我总觉得咱们是朋友,是姐妹,你知道是为什么吗?”放下酒杯的那一刻,水玲珑的目光停留在秋十三娘的身上,笑意十足,这一下,十三娘还真有些尴尬的味道,这笑容,这言语都让她心里面觉得有些忐忑,也对,那怕她现在自称是水玲珑,可这江湖上盛传一时的魔头水莲花的称号,也不是无缘无故就来了的,当然了,曾经的种种,十三娘明了,那不过只是江湖上误解得太重了些,但无论怎么说,水莲花都是一个脾性执拗而且性格显得有些诡异的存在,所以眼下,她的内心里,那种发自本能的害怕,也是无可避免的事情,更要命的是,水玲珑的声音,在这个时候还停顿了一下,似乎刻意要来吓她十三娘一般,所以她也不知道该要怎么去回应才好,只能保持着沉默的姿态,然后将那目光,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