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月婳问道:“这些平民是哪一方管理的?”
“……嗯?”听到这话,陆远亭推了推眼镜,狭长的凤眼之中有奇异的光芒一闪而过,然而他还是回答了:“军委会。”
“嗯,我猜也是。”
月婳点了点头,把水搅这么浑,看来是有人要动手了。
只是这么做,究竟有什么好处,局势太乱,她一时半会还想不明白,有什么东西在脑中呼之欲出,然而千头万绪最终都成了一团乱麻。
挑衅的人是江昊瑜的人,但是他应该不是特地来找事的,否则也不会就两三个人,还是最核心的力量。
再说把普通人和异能者的矛盾挑这么高,他自己损失也必然不小,军委会的根本是军人而不是平民,况且虽然说日暮西山,但是对方并不是没有反击之力。
而且,如果月婳没有猜错的话,与表面恰恰相反的是,最弱的一方反倒是总参部。
异能者没有多少,投靠总参部的异能者也不会有多少,现在各方面对他们有所忌惮是必然的,毕竟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而且在城市中的巷战,异能者的机动性和适应性总是占优的,但是如果真撕破了脸,她才不相信他们会是军队的对手,甚至说句难听的,跟军委会的正规军比起来,根本是一群乌合之众……
那么在搅这池子水的究竟是谁,又想要干什么呢?
想不明白,索性暂时不想了,她在夜风里甩了甩头,自嘲了笑了笑。这种时候,还真是想干脆把美人儿和孙尚香抓过来替她想啊……
但是。不行吧。
“回去吧。”
看了一眼下面还在哀嚎的平民,月婳转身准备离开,身为执棋者,首先要做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无情。
而且,站在她的角度,这座城,最好是完蛋比较好,因为不论从哪个角度来说,这帮职业军人都太过危险。
一旦病毒被克制住。马上就会开始进入人跟人的战争。五胡乱华十六国割据,紧接着必然是大统一,历史已经无数遍的讲过这个道理,至于统一战争的失败者嘛……
一山不容二虎,到了那个时候)即使她不对人动手,别人也会让她生不如死,占据一座城,同时,也就上了那个赌桌,所以真正应该毁掉这座城的人,是她才对。
政治这种东西,没有齐国公,只有违命侯。若不想交出手中的权位,那就只能一战到底。
是,她可能是没有几天了,可是她会有后代,她不想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像她一样,不仅是处在这种要啥没啥的乱世之中。还得面对这些提心吊胆的尔虞我诈。
她不仅想要他活,还要活得好,可能很可笑,但这就是中国式妈妈,恨不得把子女的一生都安排好。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一旁的陆远亭忽然开口。
月婳偏头看了看他,点了点头。
陆远亭沉吟了一下,然后说道:“你的愿望是什么?你想要的是什么?”
听到他这话,月婳忽然笑了,笑的眉眼都弯了起来,良久才回道:“估计是你觉得最蠢的答案吧。”
“说说,我想听。”陆远亭看着她,狭长的凤眼充满了兴味。
“我想要好吃懒做~~~”月婳眯着眼睛笑道:“想要想干嘛干嘛~~~想要这个世界恢复正常,这样逛街买东西不用看见丧尸,满世界旅游也不用担心会死~~~~还会有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当然我要有很多钱,这样可以想要什么就买什么……闲的无聊可以养一只猫,养一条狗,没事就在院子里抱着帅哥嗮太阳看这样过一辈子……”
“哈哈~~~哈哈哈~~~~”陆远亭大笑了起来,他笑的前仰后合,笑声是从未有过的爽朗:“咱们果然很合拍,我的愿望是三十以前就退休,然后混吃等死。”
“可是这愿望不仅很蠢也很难实现。”月婳忽然敛住了笑容。
“对,在这个变态的世界。”陆远亭也停止了大笑。
“嘛~~~~变态的世界。”月婳懒散的勾了勾唇角,摇了摇头:“回去了。”
陆远亭点了点头,周身的黑色结界被他收了回去。
与此同时,月婳的身体僵了一下,头猛的疼了起来,一股子潮水般的吵杂之音疯狂的涌入了脑海。
眼前一阵阵发黑,怨恨,痛苦,悲哀,焦虑,恐惧,无数的负面情绪在她的脑中左冲右突,直要把脑子炸开一般。
他们都是魔鬼!
都是魔鬼!
处死这帮魔鬼,我们不需要他们的保护!
主会拯救我们!
我们的灵魂终将进入天堂!
各种各样的声音交织而过,但是却有一种念头越来越清晰,直到压过其他所有的声音。
奉主之名!杀!
奉主之名!杀!
眼前瞬间一片血红,无数个声音终究化成了一个念头,月婳心里不妙的感觉越来越大,可是头越来越疼,疼的她整个人都跪了下去,几乎要被这无数人潮水般的杀意给淹没。
原本她曾经以为赤潮的思维已经够暴虐了,可是今时今日,她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暴虐,无数人汇聚在一起的恶念,滔天的杀意席卷而来,又被那信仰之力凝为一体,瞬间淹没了一切,如同洪荒破灭,排山倒海,坚不可摧!
头疼的仿佛要炸开一般,眼前的景色开始扭曲,她终于彻底的晕了过去。
……
一片黑暗的空间,周围有点点绿光闪动,诡异的喉音在周围响起,月婳有些瑟缩的看着,看着他们一步步朝自己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