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凄厉的惨叫在光秃秃的树林里不断回响,久久缭绕的回声让月婳只觉得毛骨悚然连冷汗都冒了出来。
“要不要去看看……?”
米果的声音仍旧有些发抖,但是脸上的神色却隐隐透着些坚毅,月婳好奇的看了过去,也就这两天的时间而已,她似乎是积极了许多……好像没发生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啊?究竟是什么改变了她啊?
往常这种事一般都是凌夕做的,可是如今,他正抱着月婳,所以一时之间,没有任何人表态。
对,早上一大早出发的时候,凌夕就很自觉的出现把月婳给抱了起来,昨夜的事情似乎是让他芥蒂全消,虽然同样是面无表情,但是脸色已经完全没有了前两日的阴沉。
看了看懒散的裴罗和胆小的刘理,月婳感觉自己要是再不开口,米果以后恐怕就更不敢说话了。
“去看看吧,”看了一眼几个人,月婳又补充道:“我们先去,你们等等吧。”
很明显,她的我们,指的是她和凌夕。
“不,我也很好奇。”裴罗懒洋洋的看了两人一眼,没有等其他人说话就自顾自的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
看到他离开,米果犹豫了一下也飞快的跟了上去,后面刘理看了看凌夕和月婳,默默的跟在了他们身后。
结果还是全员一起来呀……
可是还不等月婳感叹完毕,眼前映入眼帘的景象就让她差点惊呼出声。
那是一个被绑在树上的中年女人,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眼睛半闭着不知是生是死,可是让月婳吃惊的并不是她,而是她头上的东西……
那是一条巨大的黑色蟒蛇……
足有水桶粗细的巨大脑袋从女人头顶的树冠之上悬吊下来,猩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黑色的蛇信被不断的吐出又吞回发出巨大的嘶嘶声,带着金色斑纹的光滑蛇身盘成一团,弯弯曲曲的在树冠之间看不到究竟是有多长。
庞大的蛇口缓缓的张开了一个巨大的角度,红色的腔肉自里面露了出来,在月婳完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庞大的蛇头就猛的探了下去。
“啊——!”尖叫的人是刘理。
听到这一声尖叫,庞大的蟒蛇蓦然一惊,猛的吐出口中还带着绿色粘液的女人,就要往树冠之中退了回去。
“操!动手!”
随着附近一个粗嘎的声音,一张巨大的白色网子以飞快的速度自下而上兜头朝着大蛇罩了过去。
可是已经迟了,大蛇退的太快,只是眨眼之间就脱离了网子的范围。
挣脱之后的它飞快的从树冠的顶端窜到了另一颗树之上,然后猛地朝着底下几个意欲捕捉它的人冲了过去。
“啊——!”
随着一声惨叫,一阵剧烈的噼啪声之后,一个跑在最后的男人在极短的时间之中被大蛇盘上了身体,然后整个的拧成了一团麻花。
眼球从眼眶中爆了出来,无数的体液自他七窍之中汹涌而出,站在远处的观战的月婳只觉得浑身发麻,只欲作呕。
“那边!”先前发话的男人看着队伍后面的惨象,然后猛的一指月婳他们,当先就朝着这边跑了过来。
“跑吧!”只是看了一眼,裴罗立马扭头当先跑了起来。他的长项是急速的近身格斗,讲究的是时机和技巧,并不适合跟这种庞然大物在一起周旋。
没有说什么,凌夕也扭头就抱着月婳跑了起来,如果是平时,他还能够反抗一下,但是现在抱着个人,加上月婳又行动不便,他实在是没有参合的yù_wàng。
看到这等恐怖的景象,米果虽然也早已吓傻,但是听到了裴罗的提醒之后,她还是很快的反应了过来。
本来月婳他们这边的人是在离战场极远的地方,即使那帮抓蛇的人有心祸水东引,应该也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可是……只有一个人除外。
“李……李婶……”
刘理呆呆的站在原地,恐惧让他整个人钉子似的钉在地上,难以挪动一步。他认识那个人,那是李婶……灾难来临之后,她还有帮着他做过饭,缝补过衣服……
可是眼下,那个有些大嗓门的亲切的大婶却永远的倒在了大树下,绿色的胃液充满了她的上半身,已经把她那张熟悉的脸腐蚀成了一片模糊不清的血肉和糊状物……
“砰!砰!砰!”
那是他的心跳声……
周遭的一切都慢了下来,他眼睁睁的看着一大群狰狞的男人朝着他跑了过来。
是了……他认识他们……那是陈伟那组的几个人……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是了……他知道了……难怪他们那组永远都能找到最多的食物……原来是这么来的啊……
眼前巨型的大蛇越来越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般的感觉却逼得刘理猛的呕吐起来。
是了……他吃过……他吃过那些蛇肉……
是了……他终于知道……终于知道为什么每天都会有人失踪……
是了……原来……我……是在吃人啊……
刘理疯狂的呕吐着,眼泪和鼻涕混合在腥臭的呕吐物中自他脸上不断的落下。复杂的情绪逼得他几欲发狂,半晌,他仰起头来,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昏沉沉的天空。
“啊—————!”
伴随着他的惨叫,无数的土包自他脚下升起,橙黄色的光芒之中,有无数的土刺自那一片隆起的土包之中闪现出来。
“嘶嘶——”
已经追的离刘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