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太傅的府邸离开,柳映雪一脸担忧地看着他,就算高明轩没有明说,她也知道他要做些什么,两人相互对望了一外澄澈,仿佛一眼就能看出她的心事。
“小雪,我要离开了,陵阳城的日子虽然安逸,可我不能选择这样的生活,北郦现在处于动乱中,我必须去尽自己的一份努力。”高明轩的话语很轻,不过神情却那样坚定。
柳映雪抿了抿唇,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她的眼神有几分不舍,也有几分彷徨。
半响以后,她扯住他的衣角,忍住内心的不舍,深深叹息一声:“表哥,你要离开的事情,得和祖母讨论才行,没有她的许可,你恐怕很难离开。”
他还是像平日那般揉了揉她的头,语气放缓几分道:“我会与祖母细说此事,只是不能按照之前的约定,我没法一直陪着你了。”
直到这个时候,他想着的仍然是彼此间的约定,这让柳映雪微微一愣,心情有些复杂,她强颜欢笑,硬是挤出一抹笑意:“表哥放心,我可以好好照顾自己。”
接着两个人都沉默了,高明轩刚一回到府邸,就与祖母商议此事,她站在门口静静等待,不敢抬头看高老太太脸上的神情。
高明轩对着高老太太拜了拜,深深鞠了一躬:“祖母,我不日将启程前往太子处,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归来,还望祖母好好保重身体,孙儿没法陪在祖母身边,您就把小雪当做孙女吧。”
高老太太惊得瞪大了双眸,手上的佛珠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她不可置信的道:“明轩,你是侯府的嫡子嫡孙,不能做这么冒险的事情,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该如何是好。”
高明轩面带愧意,不过目光却十分坚定,一字一句清晰道:“祖母,如今北郦动乱,陛下也被叛军俘虏,如果我再不做点事情,偏安一隅的躲一辈子,心中不会安宁,作为男儿终究要报效家国的。”
“好一个家国,你就把我这把老骨头丢到一边了。”高老太太泪水涟涟,不住的用绢帕擦拭眼泪。
高明轩又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孙儿不孝,都是孙儿的错,可是北郦国我不能弃之不顾,太子是唯一的希望。”
高老太太仍止不住眼泪,哭泣的声音也大了几分:“你一走,家中恐怕更加不会消停,要去也该是你那两个堂兄去。”
“祖母,这件事情我会与他们商议,不过去不去都要看他们自愿。”高明轩摇了摇头,要劝这两位兄长,谈何容易。
柳映雪不忍见他一人为难,也跟着跪在地上,言辞恳切的道;“老夫人,不如就遂了表哥的愿吧,男儿本应志在四方,我以后会把老夫人当成亲祖母。”
高老太太瞪了她一眼,接着叹息连连,摆了摆手道:“罢了,你现在长大了,我怎么拦得住,要去就去吧,争取活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