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铭被阿凤的话吓到了。
他已经有了一个妻子,那就是杨玉兰。
他虽然忘了前尘往事,可是有些常识性的东西他还是没有忘的,比如说大楚的男人只有一妻,如果娶二妻那可是大罪,官员都要挨板子的。
挨了板子也不是就让你娶两个妻子或是三四个妻子,打完你还要你把后娶的妻子退亲或是变成妾:反正,只能有一个妻。
皇帝那么厉害不也只有一个皇后嘛,其余的再得宠也只是妃子:皇帝都不能有两个妻子,你却想娶两个,不打你打谁。
因此,他认为自己应该斥责阿凤在胡说,但是阿凤那句话中的痛楚、阿凤话中的委屈、阿凤话中的愤怒却让他张不开嘴。
阿凤吼出那句话的时候,他直觉那不是假话。
可是,杨玉兰也是他的妻子,这个也不是假的啊。但,他绝对不可能娶两个妻子的,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儿?
他正混乱的时候,就听到铁瑛闲闲的,却很大声的问他:“你知道我是谁吗?”
江铭下意识的回了铁瑛一句:“你是谁?”他只是被阿凤吓到了,也被两个妻子的事实吓到了,所以脑子有点不够用。
铁瑛起身走到他面前,看着他的眼睛很认真的很认真的道:“我,就是她的未婚夫。”他说到她的时候,指了指阿凤。
江铭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看到阿凤后忽然不知道为什么一股怒气升起来:“你,放屁!”
他不相信铁瑛的话。
没有理由,他在听到铁瑛的话后,非常直接的骂了人;骂完后,他却愣愣的看着阿凤茫然了:他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杨玉兰终于找到了机会:“相公,你听到了,你听到了——他是她的未婚夫,怎么可能是你的妻子?!”
鲁柔柔和郑小侯爷齐齐瞪着铁瑛,把牙咬了又咬,如果不是江铭现在忘掉了从前的事情:鲁柔柔怕他会生出误会来,她肯定会一拳打铁瑛个满脸花。
现在打人,就好像她们是特意是来骗江铭的,因为铁瑛说了实话而被打。这个误会不能有,所以鲁柔柔只能把拳头握的紧些再紧些。
阿凤也怒视着铁瑛:如果不是他,杨玉兰不可能带着江铭自京城中出来;如果不是他,江铭也不可能只是昏迷,在路上就会被伏击的人打死了。
铁瑛为了救了江铭,身上也受了伤。这份情,阿凤记下了。
所以,她很不明白,铁瑛此时为什么要捣乱。
铁瑛不在乎鲁柔柔小俩口,却在阿凤的怒视中摊开双手:“大家都在认亲嘛,可是我和江铭不是亲戚,所以就和你认个亲。”
“再说,我也没有说假话,对吧?”他说完坐回去:“你接着说,你接着说行了吧,我不再开口了。”
他低下头的时候,眼底闪过一丝忧伤:阿凤说是江铭的妻子,他才会一时忍不住的。
铁瑛一直认为,他对阿凤只是好奇,直到现在他才发现,他远比自己认为的要陷的更深。
杨玉兰缓缓吐出一口气来,扶了江铭走到一旁坐下:“你听到了,相公,他说他说的是实情,而这些人也没有反对。”
“那就让他们说说吧,一个自称是相公妻子的人,怎么会有个未婚夫的。”她已经立于不败之地,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阿凤转过头来看了杨玉兰一眼,看到了杨玉兰眼中的得意,知道她在幸灾乐祸:因为他们这几个人居然还要窝里斗嘛。
就凭此,杨玉兰就认为赢了还太早了些。阿凤不屑的撇了一下嘴角——这个动作是不知不觉中跟江铭学的。
她阿凤是谁,她可是曾经熟读过破万卷绝对不是一句空话:网上,她可是读到了要吐的地步!
随便扯一个过来,就能让你杨玉兰只有瞪眼的份儿,哼哼。想到就要做到,不然的话可不会让杨玉兰乖乖的认输的。
阿凤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看一眼江铭,眼中全是她此时心中的幽怨、委屈:小眼神一个就足够了。
接下来她低下头,拿出手帕捂住眼睛就痛诉起那些往事:
她可是江铭的结发之妻,早早嫁给江铭,为他操持家中,为他孝敬父母,为他生儿育女,让他没有半点的后顾之忧。
阿凤是这样的任劳任怨,阿凤是这样的贤良淑德,阿凤简直就是这个时代女子的道德楷模!
可是呢,江铭一去功成名就,阿凤在家上侍父母,下教子女,尽心尽力,却没有想到江铭却另结新欢!
阿凤说的那叫一个肝肠寸断,阿凤哭的那叫一个无语凝噎。
不要说江铭听的张大了嘴巴,就连鲁柔柔都难掩吃惊:阿凤这是在说谁?!
铁瑛的眼珠子真要掉地上了,他听的全身汗毛都立了起来:连孩子都有了?!宁国公主殿下啊,你和江公爷连堂还没有拜,你不会也像江公爷一样忘掉前尘往事吧?
郑小侯爷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在心里直犯嘀咕啊:莫不是公主殿下给气的也病了,又气又痛之下,所以殿下就生出了妄想来?
阿凤说的那叫一个顺溜,眼睛都不带眨的,就说了一个从头到尾:故事布局严谨,人物性格突出,情节起伏跌宕——好故事啊好故事,真真是催人泪下。
说着说着,她都当自己就是那个故事中的女人,当真是哭的梨花带雨,把手帕都浸透了。
和我斗?!嘿,让你见识一下网络小说的厉害。
铁瑛的耳朵一动,转头看向了院子里:有人——刚刚他被阿凤的故事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