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有福笑着点头:“是我的不是,大清早的说这种晦气的事情。幸好我们公主是经历过生死凶险的人,才没有被吓到,不然就是我的大罪过了。”
“纯儿姑娘,你不要紧吧?”他递给纯儿一碗热汤:“喝点汤压压惊。”
可以说,肖有福不管是说出来的话,还是他待纯儿的态度,都没有任何的恶意;这一点,纯儿自己也能确定,可是纯儿却就是感觉这个老太监对自己不怀好意。
“谢谢肖公公了。”纯儿接过汤来向肖有福一礼:“我在道院中生活了几个月,对生死之事应该是看开了才对,却没有想到会更在意人的离去。”
她双手合什对着窗外念念有辞,过了一会儿才转身:“诵段经文送送她吧,希望她下一世可以投胎个好人家。”
“肖公公,你还是不要照顾我了,理应是我们照顾阿凤才对。”她再对肖有福开口时,便自然了许多。
肖有福笑着摇头:“纯儿姑娘,我能照顾你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你可是我们公主的姐妹,将来一个妥妥的郡主跑不掉,再找一个好郡马,啧,这幸福日子真是羡杀旁人呢。”
“到时候,只怕我就算想要照顾郡主,郡主还要嫌我人老手慢呢。”他又给纯儿布了菜:“只要郡主记得今天我的好就成。”
纯儿总感觉肖有福的话中有话,可是看一看,肖有福笑眯眯的样子要多和善就有多和善,一时间她也看不出更多的东西来,只能再客气几句就罢了。
阿凤只是多看了一眼肖有福并没有多说话。纯儿当然是她的好朋友,她信得过的人,可是肖有福同样是她的人,也是她极为相信的人。
因此,肖有福和纯儿之间的事情,她并不想插手。因为纯儿和肖有福都是成年人了,真有什么误会,相信这两个聪明人很快就能说清楚的。
大长公主的死让皇帝极为震怒,最让他震怒的是,杀死大长公主的人并不难找:找到大长公主的时候,不过两个时辰就找到了杀她的人。
壮壮实实的太监,已经服毒自尽了;他留下来的遗书言明一切都是他所为,却没有说他为什么要杀大长公主。
在自己的皇宫里,在他这个皇帝的眼皮底下,有人杀了他的妹妹:当然了,他不是生气有人杀了大长公主,而是不经他的同意,有人竟能在他的眼皮下杀人。
这不只是让他生气,更让他有些惊惧——如果有人能杀掉大长公主,是不是只要时机合适,也有人能在宫中杀掉他这个皇帝?
皇帝恼怒烦燥,自然而然就想到了皇后,可是到了凤翔宫中皇后言谈举止都谨守着礼仪二字,让他平添几分恼怒离开了。
他又去了贤贵妃的宫中,本来和贤贵妃好好的——在贤贵妃的温柔之下,他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于是他很随意的抱怨了皇后两句,不想温柔的贤贵妃却劝他向皇后赔个不是;如果是平常的时候也就罢了,可是现在皇帝正一肚子的恼火,闻言大为着恼甩袖子走人了。
贤贵妃送了皇帝走后,其身边的女官却劝她说刚刚实在是不应该,就算对皇后恭敬也不应该做到这种地步,把皇帝气到了是得不偿失。
马上把女官打发了,她绝不可能再用这个女官儿;然后她便起身去凤翔宫,并没有提皇帝的事情,只是陪着皇后准备阿凤大婚的事情,在晚上陪着皇后用过晚膳后,她居然没有离开凤翔宫还留宿了。
烦燥难抑的皇帝,在宫中找不到一个可心合意的人儿能安抚他心中的燥意,到了在晚上很自然就想到了柳芽;在这个宫中,不管是什么时候也不管发生了什么,认为他一定是对的也只有柳芽一个人了吧?
皇帝越是如此想就越是按捺不住,最终他对自己说只是去看看柳芽还有什么可说的,绝不是想要饶过柳芽。
再说,他也把柳芽给了阿凤,不可能再把人要回来的。如此这般找到借口后,皇帝便去了安凤阁。
阿凤并不在安凤阁里,她和纯儿去找天福了:天福那里收了不少好的绣花样子,纯儿和阿凤去挑选几样来绣到新衣裙上。
安凤阁的人不敢对皇帝有所隐瞒,对皇帝说柳芽早被皇后带走了——阿凤一个快要大婚的人,岂能再为柳芽的事情分心?
皇后希望她能开开心心的,所以便把柳芽带走由她发落,让阿凤只管开开心心的等着嫁人就可以了。
皇帝闻言愣了愣,离开安凤阁后心里一直在想要不要去皇后那里看柳芽:想到皇后的脸,他有些迟疑,但是脚下却一直向凤翔宫而去。
皇后和贤贵妃都已经洗过澡,两人倒不是打算睡了,只是洗完后换过衣服,想舒舒服服的歪在床上下棋罢了。
皇帝的到来让皇后和贤贵妃意外,再更衣也不来及了,只能跪在地上迎皇帝的到来。皇帝的心思不在皇后和贤贵妃的身上,所以胡乱说了几句后,终究还是忍不住问起了柳芽的发落来。
贤贵妃听的叹息一声:“皇上,由妾弄几样小菜,由皇后娘娘和妾陪皇上吃几杯酒吧?”她是想为皇帝尽一尽心,不想他在做错什么弄的皇后以后再也不会原谅他。
皇后却笑了一下:“这主意好。不过,只有我们两人相陪却少一点什么——第五啊,你去带人把柳娘娘请来。”
“嗯,让柳娘娘梳洗打扮一番,让她在皇上面前献上一舞吧。”她看向皇帝:“她是戴罪之身,只是皇上没有把她废为庶人,本宫倒也忘了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