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洛含笑应答,“没那么厉害,中乘一品的境界连个大剑仙的徒弟都不及,哪里算得上天才!”
周懿抢着话语欣然道:“哼,御剑飞行的大剑仙可不是一般人呐,当然,徒儿也就绝非普通人耳,周某也算是混着半个江湖的人,深知其罡力气机的难修之处,除了天赋异禀之外,还要有超乎常人之毅力,那些大剑仙们御剑飞空看似驰骋自在,但那份功夫也并非一日之功。话又讲回来,我还真没见过那些老剑仙们御剑弛行的身法,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那本事,不过崆峒剑冢的风老前辈定然可以。”
叶洛坐在一旁,轻轻点头。
周懿扫过一旁静静守候的姜灵,问道:“叶洛,这位是?”
叶洛还在迟疑中,姜灵抢话道:“我是他妹妹李飞燕。”
周懿脸上一惊,皱着眉头道:“李?”
姜灵笑着解释道:“我在渭国幽州城与他偶得机缘,故而相识,都是孤苦无依,便结了兄妹。”
“噢!甚好,四海为家,江湖中尽是兄妹。”周懿大气说道。
叶洛点了点头。
门外柳明机推门入内,瞥了一眼旁边的叶洛和李飞燕,“懿儿……”
叶洛深知他们有事要商量,便准备起座离开,周懿抬臂压下,“都是自家兄弟,舅舅不必见外,直接讲说。”
柳明机捻了捻胡须道:“暗沙之事确有蹊跷,我已派了人过去,你先养好腿伤。殷墟府上日后估计会有动向。”
那个开门的小道童跑进房门道:“道长,卧龙山的池阳真人来了,在摘星宫的三清殿上候着呢。”
“好,我这就去。”
柳明机转身出了房门,与小道童一块跨过通向摘星宫方向的青石路,渐渐地隐没在路尽头。
叶洛啾啾两声召来斑隼,折了书信塞进脚上的竹筒间,掬在手中走出屋门,向高空一抛,斑隼直冲而上,向祁山方向飞去。
周懿扶着榻沿,拄着拐杖开始艰难移步,刚走了几步,脚就有些酸痛,他摸了摸鼻尖的汗珠,强忍着疼痛一步步迈出去。
叶洛和姜灵跟在身后一起到了道观的院中,黄墙红漆,看起来很是气派,见了一群修炼的小道士,他们直接绕过场地走向摘星宫。
进入摘星宫三清殿,池阳真人正挥着一支丹砂朱笔勾画篆符文,一旁的柳明机道长拜着香,在三清神塑前摇签,所有的篆符文都确定下去,最后的一张篆符文始终没有响应。
柳明机拿起篆符文撑在池阳真人面前问道:“为何这张道仙迎神的篆符文凝不住神力,这……这明日的二月二迎神会可怎么举行?”
池阳真人停下手中的丹砂朱笔,把那张篆符文捏在手中,凝起指间气机,篆符文瞬间燃起,顷刻间化为黑灰。
一旁的众人讶然惊望,心里发懵,这哪路子的修道真人,还会有这般本事。
“柳道友,重新来画!”
叶洛看得一楞,指间能使水火的尽是些品境高的,记得师父银澈就可以点水成冰,后来问他学习这种本事,却被敷衍搪塞过去,说是自己的时机火候未到,再后来师父就远行,自己也去西塞拜职,再未见过这种本事。
战场上挎剑杀敌惯了,就对这个没再深究,今日见这池阳真人使出来,心里是痒痒的,本打算明日收拾东西便向南诏出发,这下心底又是另一种盘算。
姜灵见了也是诧异,拽了拽叶洛衣袖,凑在耳畔嘀咕道:“洛哥哥,你看那持丹砂朱笔的真人,下笔我总觉得和平常人不一样,好似落纸的不是丹砂墨汁,而是手间罡力,这修道之人的手法真是有点诡异。”
叶洛轻声回道:“这是道家仙篆的符文,是有讲究的。”
池阳真人画完篆符文,轻轻收笔,让柳明机道长拜香,这次这张仙篆符文有了动静,在柳明机注入罡力后飞悬在了灵宝天尊的阴阳镜上。
乍然,仙篆符文周围浮出一团雾气,虚空飞来一片大泽,风荡水波,嘶嘶作响。山岳深处传来一声虎啸,惊得众人向后一缩,紧随而来的是一声咔嚓雷鸣,火光裂开,在阴阳镜里显现出一幅惊天地泣鬼神的景象。
一条金龙沿着雷电劈开的口子直下,云隐龙身,看不尽全貌。白虎立上大泽山岳的一处断涯上狂吼,金龙摆了摆尾冲向断涯。
白虎脚掌横踏石块,扑身飞起,只见虎口吞龙之势,龙也张口做势,呈现龙口吞虎之姿,白金火光相撞,那张仙篆符文则徐徐落下,离开阴阳镜,飘在神祗台前。
池阳真人大喜,柳明机也惊愕呼应。
“什么,龙虎之气,此次迎神居然是龙虎御气!”
柳明机捏住拂尘,拿起那张仙篆符文细观,那些丹砂朱迹如血流动,却绝不溢出笔迹。池阳真人凝出指间火势,仙篆符文如一块金箔闪动,锃锃金光。
池阳真人收了那张仙篆符文,环视一眼,在叶洛身子上扫过一眼,然后出了摘星宫,去了偏阁供奉的三清神撵殿中。
柳明机拜香后,召来弟子抬下神撵,池阳真人亲自捻了红绸,绑了抬轿的绳结。一切准备工作就绪,供奉的三牲也在柴房的桌案上准备妥当,明日二月二,请示三清迎神,热闹非凡,连嘉陵州的游客都会过来凑热闹,摘星山上更是香客满路,排队上香。
周懿劝说叶洛和李飞燕留了下来,女子不放便,柳明机就特意命人收拾了一间客房,将就一宿。
夜里李飞燕肚子有些隐痛,叶洛只得带她走出摘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