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患重疾?”白老爷抓住了关键字眼,急急问道,“傅神医有话不妨直说,是何病患?”
“大约是一种隐疾,白大小姐的脑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生长,若我没猜错,时间久了,大约会影响这里。”傅羽点点自己的脑袋,说得极其委婉。
白老爷显然get不到傅羽的意思,更加着急了:“这是什么意思?!”
乐悠看不下去了,答道:“就是说,若是不及时将脑袋里的那东西取出来,白大小姐日后可能会变成一个傻子。”
她说的太过直白,以至于屋内众人一时没怎么反应过来,等到众人回神,白夫人已经哀哀的哭了起来。
“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好不容易养大的女儿,怎么就有了隐疾了,这可怎么办呀!这可叫我怎么活呀!”哭了几声,忽然起身猛地推开了傅羽,指着傅羽鼻尖骂道,“什么妙手回春的大神医,我看你根本就是个庸医!我女儿分明好好的,哪里来的隐疾!你休要在这里胡说八道,赶紧走!赶紧走!”
这下乐悠不乐意了,一把抓住了白夫人胡乱挥舞的手,冷了脸道:“白夫人慎言,我家公子行医多年,还从来没有遇到过救不活的病人,况且是你们非要求着我家公子来治病的,现在查出了病因来,自己不肯接受也就算了,凭什么信口雌黄来污蔑我家公子的清白?!”
“你”
“你什么你!你家女儿有隐疾很奇怪吗!看看二夫人的女儿就知道了,这病是不是遗传的还不知道呢,自己不找原因,反而去给大夫泼脏水,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乐悠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直言不讳,是一丁点的面子都没给。
白夫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指着乐悠直发颤,气的说不出话来。
不偏不巧,门外闯进来一个人,嗷嗷哭着就往白老爷身上扑去,嘴里还喊着:“救命啊爹爹!身后有狗要咬我!快起来呀!别咬我,别咬我!”
一股说不出来的酸臭味同时蔓延开来,一时间屋内众人皆是屏住了呼吸。不为别的,这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些。
闯进来的正是白府的二小姐,白依依,只是这白二小姐似乎不太正常,身上的衣服破一块烂一块不说,还沾了不少泥巴在上面,头发也是乱糟糟的披散着,似乎还挂着草屑,脚上的鞋子也是只剩了一只在脚上,另一只不知所踪。
这会儿她不知受了什么惊吓,慌不择路跑了进来,见到自己熟悉的爹爹,哭着喊着就扑了过来,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着她。
“爹爹救我!”白依依哭着喊了一句,浑身发抖的盯着门口处,死活不肯从白老爷身上下来。
乐悠见状微微摇了摇头,这白府里水也太混了些,好好的女儿,却是个傻子。就是这傻子女儿,也不知到底是哪位夫人生的,这隐疾也不知是从谁身上遗传来的。
也不知是该可怜还是该叹息。
门口处哪有什么东西,白老爷碍于外人在场不好发作,只好耐着性子扮演慈父,叫了人来把神志不清的白依依拉开,把人强行带了下去。
接着二夫人急匆匆进来,神色担忧急急问道:“依依呢?她去哪里了?方才她突然发病,一个没留神就让她跑了出去,现在找不到人了,这可如何是好呀!”
“你还有脸说!”白老爷沉着脸斥道,“我已经叫人把她带下去了,你还不快去看着!要是再出什么乱子,我唯你是问!”
“是。我这就去。”二夫人弱弱的应了一句,目光状似不经意的扫过乐悠,那目光里,竟带了一丝哀求。
不知怎的,乐悠居然觉得,方才二夫人那个眼神实在太可怜了些,不偏不倚,正好叫她心软了。
于是她扯了扯傅羽的袖子,悄悄退了出去。
屋内怎样一番闹剧且不提,屋外,二夫人见乐悠居然跟着出来了,显然是有些意外的,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凄楚的样子,转身停住脚步等着乐悠过来。
乐悠见状,也只有走过去一问究竟。
谁知她刚刚走过去,二夫人忽然对着她重重的跪下了。
“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