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的义工小妹从柜台后面翻出名片,想要递给那位长得很是冷峻的男人时,抬头已经不见了他的身影。--
真是可惜,她来客栈帮忙这么久,第一次看见这般有味道的男人,妹纸无限可惜地将手中的名片放了回去,有些花痴地拖了拖下巴,发起呆来。
且说司漠出了客栈,看了看时间,径自往酒店走去,司机和吃的一脸满足的小司念早就在车子上等了,行囊都打包完毕。
司先生看了一眼古城,冷硬地点头,说道:“走吧。”
人生的路始终是要像前走的,无法停留。
飞机飞上湛蓝的天空,这里的天空蓝的纯碎,白云翻滚起来,有天光从云朵之上照射下来,光影两重天,一层一层地叠加着,让人有种炫目的感觉。
司先生从窗户里看向外面的云朵,沉思着不言语,这些年内心深处始终有一处不能碰触的柔软,如今飞在万里高空之上,耳边有些轰鸣,有些东西似乎无法抑制般地要涌出来。
抚养小司念的这几年很是辛苦,他一个人又是当爹又是当妈,可始终不能给他一个完整的家。每当小司念用渴望的眼神看着别人一家三口出行时,他总是冷着脸继续工作,他无法给他一个疼爱他的母亲,因为他本身就缺一个妻子。
他们父子两人都是被遗弃的,许是咎由自取,但是情感上他们都是受害者。再次看见苏米的字迹,司先生有些无法控制情绪,他沉思许久,猛然站起身来,头等舱内人不多,空姐见他站起身来,立马走过来说道:“先生,目前飞机受到气流影响,会有明显的颠簸,为了安全起见还请在位置上坐好系好安全带。”
司先生猛然想起这是在飞机上,如今飞回去是不太可能,便点了点头,脸色有些阴沉。回去正是夜里休息的时间,如果要飞回来必须要等到明天,可既然获得了她的一些消息,他却是坐立不安起来。
错过了这么多年,如今再多等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爸爸,怎么了?”小思念没有睡着,吃多了正坐在座位上东张西望,见父亲站起身来,立马也解了安全带,跟着站了起来。
“没事,坐好。”司先生淡淡开口,给儿子系好安全带,坐下来,不轻易看见儿子前面的桌子上摆满了一些东西,五颜六色的都是古城内的特产。
“这是凌阿姨送给我的。”许是看见了父亲的凝视,小司念有些紧张地说道,两只小手想要护住桌子上的东西,但是又不敢护。
司先生伸手从那些五颜六色的民族物品中挑出了一张烟灰色的名片,上面是手绘的繁复太阳花,红色的尖角房子和黑色的长椅,长椅上写了三个字:旧时光,落款是姓名和电话号码。
司先生看着那个姓名,指尖用力,久久无法回神,他坐在座位上,飞机遭受到气流的冲击,一阵剧烈的颠簸,他死死地攥住那张名片,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数秒钟的颠簸后很快飞机恢复了平稳飞行。
“这也是凌阿姨给我的。”小司念是极为聪明的,不用父亲问便自己回答了出来。
司先生看着自己聪明机灵的儿子,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露出一抹微笑,说道:“我知道,你做的很好。”
司先生是极少夸奖司念同学的,幸伙这一听立马眼睛一亮,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和其父同出一辙。
司先生看了看因儿子失而复得的名片,又想起那个导游秀一路上对于这家客栈的推崇和对老板娘的称赞,不知为何心潮有些澎湃,这些年,她似乎变得不太一样了,这让司先生的内心燃起了新的希望,若不是此刻在飞机上,只怕他已经折回了客栈。
苏远东在手术后的第二天终于清醒了过来,虽然还不能说话,但是手脚都有了知觉,能动弹起来。
苏米和苏南彻夜不眠地守在病床前,苏米握着苏远东肌肉萎缩的手,一边落泪一边给他按摩肌肉,这几年虽然护士会定时帮苏远东按摩,但是常年躺在病床上没有知觉的病人,肌肉再怎么按摩也不会和普通人一样。
苏米和苏南几乎推掉了所有的事情守在床前,苏远东是有知觉的,苏米握住他的手时,他会颤抖地努力地反握住她的,苏米感觉到时突然间情绪就有些失控,趴在床前无声地哭出来。这些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所有人的人生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伤痛早已无法言语,除了无声哭泣她不知道该如何来表达自己的情绪。
父亲醒了,她还是那个被父亲捧在手心的苏家千金,她有了强大的依靠,苏米只恍然好像这十一年来发生的事情不过是南柯一梦,只是这梦做得太久太长太悲痛,让她的心苍老成昨日的落叶。
苏南一直站在病床前,看着失声痛哭的苏米,看着努力想动弹,眼角流下泪水,两鬓在沉睡中染上霜雪的父亲,鼻子突然之间就酸涩了起来。
近七年的昏迷,他以为父亲此生都不会醒来,可他醒了,苏家,苏家还存在吗?
苏南偏过脸去,努力抑制自己的情绪,让自己不要像苏米那样没有出息地哭出来,他再也不是当年的热血少年,他长大了,应该像父亲那样支撑起一个家庭来。
苏南走过去,走到病床的另一边,和苏米一人一边握赘亲的手,低低含笑地说道:“爸,我还等着你开口点头,我才敢将您的孙子领进苏家呢。嘉悦为我生了一个儿子,您有孙子了。”
苏南抛出这个重型炸弹,苏米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