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李承乾将手中的书本摔在桌上,怒哼一声。
“大家!您这是怎么了?”王泉疑惑道,他不明白好端端的,皇帝怎么生气了。
“你自己看看?”李承乾将桌上的书本拿起,递给王泉道。
王泉急忙接过一看,是大唐的国史,便退到一旁仔细翻阅,却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大家,奴婢愚钝,看不出有什么问题,能够让你如此动怒?”王泉小心翼翼道。
“这本国史写的乱七八糟,多有不实之处,很多地方基本就是在夸大其词,子虚乌有的事情也写在上面。”
“上面还有几处传记,基本内容一模一样,里面的人物却大不相同,不看里面记载的人物,还以为是在为同一人立传。”
“上面更是说我大唐将领之中,骁勇者唯苏定方和庞孝泰,好像我大唐除了这两人外,再无他人一般。”
“这国史何人写的,朕要治他的罪,如此曲直事实,不严惩难消朕心头之恨。”李承乾道。
今天他闲来无事,便翻起了大唐国史,看看国史上是怎么写的,每一年都有什么大事件,是否都写明白了,是否有什么纰漏。
这真是不看不知道,看过之后,简直要被气死,大多数没有什么本事的人,被记录成能力出众。
有能力的人,不是一笔带过,就是连名字都没有,又或者各种贬低,当真是可恶至极!
“这个,奴婢不知,不如叫史官前来询问。”王泉说道。
他平日里的工作就是伺候皇帝,平日都是为皇帝安排日常生活等,他的每一天都在围绕着皇帝转,记录国史的事情,那是史官的责任。
不是他一个宦官应该关心的,谁在什么位置,就应该做什么事。
“那速派人去把史官给朕叫来,朕要问问我大唐的国史,出自何人之手?”李承乾恼怒道。
“诺!”王泉应道,立刻派人去把史官叫过来问话。
很快,史官便被叫到紫宸殿。
“臣参见陛下!”史官向李承乾行礼道。
“免礼平身,朕问你,身为史官记录撰写历史,怎么能够胡乱编写,颠倒是非黑白!”李承乾道,将桌上的史书扔到史官的脚下。
“陛下!臣冤枉呀!陛下!”史官捡起地上的史书翻看后,大惊失色!急忙跪在地上请罪。
“哼!你说说,朕怎么冤枉你了?作为史官,记录历史事件,以及给去世的大臣立传,你说说那个不是颠倒是非黑白的,记事阿曲,虚美隐恶。”李承乾怒视道。
这样做实在是抹黑为大唐建下赫赫功劳的功臣,而给这些人立传,是为了能够让后人对这些功臣敬仰。
现在全被颠倒是非黑白,有功劳的人,被抹黑,没有功劳的人,反而成了大唐的功臣,这还得了。
“这些都是已故高阳郡公许敬宗所为,一直以来,国史都许敬宗一人掌管国史。”
“许敬宗记事曲从迎合、曲直不正,凭借个人好恶,且贪财好色,常常收受贿赂,随意在国史上改变他人的功绩。”
“臣人微言轻,其当时又是宰辅,臣也不敢多说什么呀!还请陛下明查。”史官瑟瑟发抖道。
李承乾眉头一皱,他自然是知道许敬宗在世的时候,因为自己对他的宠幸,而收受贿赂。
因为还用的上他,再加上他许敬宗的吃相没有那么难看,再发生水旱灾情的时候,他还带头捐献了不少钱财。
否则的话,李承乾早就下令将他下狱抄家了!
“许敬宗都修改了哪些?”李承乾问道。
“高祖、太宗两朝宰相封德彝,因为当初封德彝亲眼目睹了许敬宗之父许善心与虞世基一起被宇文化及所害,当时还是内史舍人的封德彝,看到了当时的整个事情的过程。”
“有一次封德彝对人说起了这件事情:虞世基被诛杀,世南伏地而行请求替兄受死,善心被处死,敬宗手舞足蹈用来求生,用这个指责许敬宗的不孝。”
“后来人们以此为话柄,许敬宗非常怨恨别人提起这件事,便在为封德彝立传的时候,大肆强加他的罪恶,极力的丑化封德彝。”
“还有,许敬宗女儿嫁给左监门大将军钱九陇,钱九陇本来是因为有罪,成为了皇家的奴隶,许敬宗贪图财物便与他联姻。”
“钱九陇知道许敬宗掌管国史,便用钱财贿赂许敬宗,于是许敬宗便曲意陈述他的门阀,给他妄加功绩,并把他提升到与刘文静、长孙顺德同卷。”
“许敬宗为儿子娶尉迟宝琳的孙女为妻,又得到了很多贿赂的财物,当在为尉迟宝琳的父亲尉迟敬德立传之时,完全为他隐去各种过失罪过。”
“甚至还将太宗做《威风赋》用来赐给长孙无忌,许敬宗做传时却直接改写是赐给尉迟敬德。”
“以上这些都是许敬宗一人所为,臣不过位卑言轻,实在不敢违背许敬宗之意,况且,许敬宗说这些都是陛下授意,臣便更加不敢多言。”史官瑟瑟发抖道。
“这个许敬宗生前不知贪墨多少钱财,王泉,传令锦衣卫,让他们彻查此事。”李承乾道。
“诺!”王泉应道。
“既然此事与你无关,朕便不再责罚于你。”李承乾道。
“谢陛下隆恩!”史官感激涕零谢恩道。
“朕要重修国史,你身为史官,以为谁能够担此重任?”李承乾问道。
“这,臣不敢妄言!”史官说道。
他可不敢随意向皇帝推荐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