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华拿着弹弓,眼里寒光闪烁,思考了几瞬松开手。
“咔嚓”一声,马大炮的腿应声而断。
“嗷~~~”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瞬间传遍半个村子。
不一会就围过来几个人。
“咋了这是?”有人看到马大炮倒在地上抱着腿惨叫,远远地站着问道。
马大炮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只会惨叫。
鲜血从腿上流了出来,染红了地面。
“还能咋地?摔倒磕石头上了呗。”有人说道:“不过这磕的挺狠啊,就说这地面得规整规整,也没人动弹。”
故家屯靠河,不缺石子,几年前梁青山就组织人挑了些石子回来铺路,这样雨天路也好走一些,省得一脚下去陷在泥里拔不出来。
不过这石子挑的有些随意,大的小的,尖的圆的,随机来的,什么都有,时常有小孩子摔倒了磕得头破血流。
“你就会说风凉话,现在不是累死就是饿死,谁有这闲力气,你啊?”
“我可没有。”
几个围观的人竟然远远地站在那里聊上天了,就没一个人过去扶一把马大炮。
不敢扶不敢扶,扶不起。
突然一个人说道:“大家都作证啊,我们都是一起出来看热闹的,可不是谁把马大炮推倒的!”
“对对对,是这么个情况!”几人连连点头附和。
一开始那尖锐的疼劲过去之后,马大炮已经清醒了一些,这些人的话他都听见了,恨地他心里咬牙切齿,暗暗记住这几个人的模样,咱们走着瞧!
“几位大叔大哥行行好,去老封家叫我奶奶回来吧~~”马大炮哀求道。他也没直接哀求这些人抬他送医院,他知道求了也不管用,这些人不会管的,但是跑个腿叫个人也许还行。
果然行,几人一听只是去找个人,对视一眼,一块去了,没人敢留下来陪着马大炮。
这血淌的怪吓人的,万一一会人死了.......留下的人不得摊上事啊?马老太太才不管这个那个呢,所以还是一起走吧!
几人速度还挺快,不一会就跑到了封家,站在大门外就喊道:“马老太太!快回家看看你孙子去吧!要死了!”
院子外的人都是一愣,什么玩意?马大炮死了?这边还在议亲呢,那边人就死了?
屋里的人却没有听清,讨价还价正激烈呢,谁管外边人喊啥,什么死了活了的,跟他们什么关系,还是钱重要。
外面人等了一会没见马老太太出来,就知道她可能没听见,要不然听说她大孙子死了,早嚎上了。
外面人很热心,一块喊了起来。
“马老太太!马大炮死啦~~~~”好家伙,几十个人一起喊,声音震耳欲聋,传出天际。最难得的是,没有事先彩排,台词竟然很统一,几个不统一的声音也被压下去了。
马老太太一下被震懵了,谁死了?谁死了?谁死了!
马老太太气血上涌,整个脑袋都红了,一下子蹿到屋外,对着看热闹的人就骂了起来:“你们这些丧良心的缺德玩意!你才死了呢!你妈死了!你爸死了!你全家都死了!xxxxx”
马老太太以为这些人看不惯她,整她,咒她大孙子呢。她出门的时候大孙子还在屋里数钱,等着新媳妇进家门呢,好端端的!怎么没一会就死了?放屁!
人群散开,把传讯的几个人露了出来。
“真的!快回去看看吧,都躺地上了,血流了一地。”说话的人夸张地比划了一下:“这么一大摊~”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这几个人也没纠正马大炮不是已经死了,而是快要死了。
马老太太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神慌乱,但还是坚持道:“不可能!不可能!我大孙子好好的。”那样子,要疯。
有个传讯的人看不过去,这毕竟是个孤寡老太太了,唯一的孙子要是死了,这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没死呢,你赶紧看看去吧,没准还能看一眼。”这人说道。
不过安慰作用似乎有限......
马老太太还在坐在地上起不来,一脸难以置信、不肯接受的样子。
周围的人也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马大炮要死了?
几个老娘们走过来,问清地方,拉起马老太太就往那里拖。这热闹,可得去看看!
所有人转眼都走了,留下封家人一脸茫然地看着,最后也忍不住好奇,跟在人群后面去了井边。
封荣华擦干眼泪,也悄悄地跟了过去。马大炮要死了?老天爷真是厚待她!
马大炮还在哀嚎,但是腿上的血已经不怎么流了。
封华注意着呢,没有打碎他的动脉,那就成杀人了,真想杀人,打脑袋好了,何必打腿。
她有那么一瞬间,真想把石子弹在马大炮的脑袋上,一劳永逸。可是想了又想,忍住了,她怕脏了手。
不过她也没什么遗憾,有一个词叫做“生不如死”,也许更适合马大炮。
“哎呀我的大孙子!你这是咋啦?”马老太太一见马大炮这样,扑过来就开始嚎。
“送我去....医院。”马大炮艰难道。血流的虽然不多,但也是相对的,这点血对常年虚弱的人来说,也不少了。
马大炮感觉自己有些头晕,再加上疼,说话都有些吃力了。
但是马老太太听到了:“对对对!去医院!我们也去县城医院!县城医院厉害,肯定能把你治好!”
“来不及吧?都这样了,拉到县城人就没了。”围观的人道,说话一点都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