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月丫头,钟林,你们两个过来喝茶。你们年轻人要学会泡茶,尤其是月丫头,很多古董生意都是在泡茶中谈成的。”
正所谓爱屋及乌,张老爷子十分欣赏钟林,已经欣赏到了崇拜的地步,因此他也很喜欢钟灵月,平时一直亲切的叫她月丫头。同时,张老爷子的话也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来了,来了。”
钟灵月和钟林同时答应着坐了下来。
“你们知道这古董为什么那么受欢迎,那么值钱吗?”张老爷子一边泡着茶,一边问道。
“古董嘛,因为流传的时间久了呗。”
钟灵月笑着说道。
“不仅仅是时间久的问题,还在于它们传承着一种文化,记载着一段历史……”
张老爷子说到这里,端起一杯茶放到钟林面前,等抬头看向钟林的时候,刚好看到钟林皱起了眉头。
“钟林,你……”
张老爷子知道钟林心里有事儿。
“外面有人,已经鬼鬼祟祟的在门口走了好几趟了!”
钟林说着站起身来,而就在这个时候,从外面走进来一人。
那人三十岁出头的样子,大众脸,背心,短裤,脚上穿着一双回力球鞋。手里拿着一个蛇皮袋子,眼神流转不定地看着钟林等三人。
“您好,请随便看一下。”
钟灵月见有客人进来了,也站了起来,热情地招呼着。
“不,不,我不是……,那个……”
来人的神色有些异样,说起话来也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您有什么事吗?”
钟林见来人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不是来买古董的,而且刚才在门外走来走去的人也正是他。
“我……,我不是来买东西的,我是来卖东西的。”
那人犹豫着,但最终还是说出了意图。
“卖东西?卖什么啊?”
这时,张老爷子才从座位上站起来,上下打量了一下来人,最后目光落到了他手里的蛇皮袋上。张老爷子心里基本上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一般这种过来的要么就是“游击队”,要么就是“拖工”或者是“刨活”的。
所谓“游击队”就是专门跑农村收货,然后再卖给各店家,收藏家,“游击队”收货出价时都比较低,因此有人又叫他们“铲地皮”。“游击队”一般经验老道,能说会道,很显然,眼前这个人没那个本事。而“拖工”指的是从事古玩走私的人,从事的是违法生意,这个人似乎也没有那个胆子。“刨活”分成两种,一种说好听点叫做“摸金校尉”,说不好听的就是盗墓贼;另一种则是在动土时偶然发现了古董,不去上缴,想着私自卖掉赚点钱花的。
从那人的神情举止上看,多半是“刨活”的,而且是“刨活”中的后者。
来人将手里的蛇皮袋子抓的更紧了,说道:“我这儿有点东西,您看收不收。”
果然,被张老爷子猜对了。
这种情况,钟林和钟灵月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于是同时看向了张老爷子。
张老爷子笑呵呵地走到来人跟前,说道:“祖传的?还是……”
“祖,祖传的……”
那人越发地紧张了。
“哦,没关系,先把东西拿出来看看吧。”
张老爷子没有继续问下去,如果刨根问底的话,肯定会将那人吓跑。
果然,那人见张老爷子不再继续问下去,一下子平静了许多,看了看手里的蛇皮袋子,又抬眼看了看房间正中央摆放着的八仙桌。
张老爷子马上会意。
“月丫头……”
钟灵月伸手从桌子底下拿出来一块红色的丝绒布,铺在了八仙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