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与林育和康德茂接触以来,在我的思想上已经潜移默化地懂得了这样的道理。体制的问题说到底是政治问题,一旦一个人踏入到官场,就必须随时具有最基本的政治敏感性。前面我谈及到的这个问题及时我自己不说出来也很可能被我面前的两位领导提及,因为前面邱书记已经向我提到了。所以我必须去面对。这里面还有一个最根本的原因,那就是目前的医患矛盾越来越严重,而作为一个即将上任的医院院长来讲,今后面对的最主要的问题其实就是医患矛盾的问题。
我回答道:“国家在制定医疗政策上面肯定是站在全国的高度在考虑问题,这样的政策必须符合全国大多数地区的情况,而且还需要结合国家的政治、经济状况。而医患矛盾产生的最直接的那个点就在医院,或者医院的某个科室,或者是某位医生、护士和病人之间的冲突上面。其实对于国家的政策来讲,病人即使有意见也只能接受,因为每一个病人仅仅是一个单独的个体罢了,这个单独的个体在国家政策面前只能是条件的服从。所以,作为医疗机构最底层的医院来讲,如何去与病人进行沟通,如何最大限度地为病人服好务,如何竭力减轻他们的病痛,如何最大程度地降低他们的医疗费用才是最根本的东西。其实对于我们目前医疗单位存在问题上来讲,很多问题还是出在医院的管理上面,比如药品价格的问题,再比如医护人员的服务态度问题等等。。。。。。。”
马处长问道:“看来冯处长对自己能够成为一位合格的医院院长很有信心了?”
我忽然感觉到他的这句问话里面似乎带着一种质询,或者是一种威压,“我在医院里面毕竟当过科室主任,平日里对医院里面存在的问题也比较留意,同时也做过一些思考。不过看到问题和解决问题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方面,所以我不敢保证自己能否真的可以管理好一所医院,但是我会尽量去解决好可能会出现的一切问题。”
邱书记点头道:“我倒是很相信你的能力了。能够看到问题的存在才是最关键的,这就如同你们当医生的一样,只有把病人的疾病诊断出来了,接下来才可以制订出合理有效的治疗方案。马处长,你说是这样的吗?”
马处长也点头道:“这倒是。不过我对冯处长前面的话题很感兴趣。冯处长,我再向你提一个问题吧。你觉得一所三甲医院究竟应该如何管理?”
刚才,邱书记明显是在替我说话,所以我的内心里面非常地感激他。而且我明显地感觉到了,林育一定事先给他打了招呼的。我知道,他作为我直接的、最大的上司,这样偏向于我肯定是有道理的。但是,马处长似乎就不大一样了,他似乎并不喜欢我前面的那种夸夸其谈,而他现在的这个问题就已经充分地说明了这一点。
现在我才忽然发现这位组织部的处长似乎并不是来和我走过场似的谈话的,他好像一直都不大相信我的能力。我觉得这似乎并不奇怪他看上去都四十多岁的人了才是一个处级干部,所以对我的这次任命没有想法就奇怪了。这就如同银行里面的人天天看见别人取出巨款一样的心里难以平衡。
也许是我误会了他,或许他本身就是一位严肃、认真的人。不过我现在却必须要回答他的这个问题,因为邱书记并没有再说话。
也许邱书记考虑的是冯处长毕竟是省委组织部的处长,所以有些事情不能做得太过分。
而对于我来讲,这个问题是必须要马上回答的。夸夸其谈并不能让冯处长接受。
当然,我相信他作为一个处长并没有多大的能量,并不能对我这次的升职造成多大的影响。但是我觉得自己必须谨慎地去面对,还是那个道理:我不能丢林育的脸面。
“首先是在管理上要以人为本,也就是进行人性化管理。人性化管理有利于提高医院管理效率,提升医院的核心竞争力。在管理工作中,要准确把握人性,把对人的管理建立在对人性的了解上,只有不断满足员工的需求,才能有效地激发人的内在动机,引发人的自觉行动。当然,更应重视民主管理,充分体现职工的主人翁地位,充分满足其受尊重的需要。”我开始说,这样的表达有些官样文章,但是我却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我觉得自己面前的这两位或许更能够接受这样的表述方式。而且,从我自己本身的角度来讲,一直以来都觉得一个人的自由与尊严是特别重要的,医生和护士都是人,虽然他们当中有的人接受病人的红包,或者接受医药公司的回扣,但那并不全部是他们的责任。社会风气已经是如此。而作为医护人员,他们每天承受着常人法理解的压力病人的健康和生命在他们手上,时时刻刻都在承受着出现医疗事故的恐惧。所以,我觉得维护好医护人员的利益才是最根本的,因为他们也是人。
而且据我所知,没有哪个专业的学习过程有医学类那么艰辛。一个医生的培养过程要比其它专业困难得多,医学专业的学生要面对第一次解剖尸体的恐惧和恶心,还要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