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老太太夹七杂八纠缠不清,叶经秋正是为难之际,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到辛媚和一个老汉一同走来。
月光下,只见辛媚身穿一件土气已极的男式灰布大衫,长发披散,在夜风里轻轻飘扬,却又别是一番风采。
叶经秋就喊道:“辛妹,快来帮帮愚兄,这老太太口口声声说我是他的什么儿子阿年,我怎么解释也不行啊!”
辛媚道:“大哥!”
却是老汉接过话头:“老婆子,我回来了,你饭菜做好了吗?”
就见老太太喜孜孜地说道:“老头子,饭菜早就做好啦,今天可好了,咱们的阿年也回来了。”
这老太太一面说着,一面拍手。
老汉却是一面哄着老婆子,一面小声央求二人:“二位行个方便,帮忙哄哄我家这疯子。”
叶经秋听了,心中一动,想自己平生遭遇,料来这一家两老也必有隐痛,当即答应。
辛媚此时见了叶经秋,心中自然大安,叶经秋答应,她便也答应。
却说这老太太欢天喜地,拉着叶经秋,眼瞅着又来了个辛媚,又见辛媚和叶经秋说话,登时高兴起来:
“阿年,这是你媳妇儿吗?带过来给娘瞧瞧!”
辛媚听了脸生红云。叶经秋不无窘迫。
老汉却也是过来人,见叶辛二人虽然兄妹相称,却长得不相像,也疑心二人不是亲兄妹,只是一对小夫妻;不过,他也不好插话。
辛媚不做辩解,又碍着老汉央求帮忙哄这老太太,叶经秋只好讪讪地顺着老太太的话回答道:“娘,她是我义妹。”
“傻儿子,义妹变媳妇,有什么不可以的?”这话说得响亮,几个都听得清清楚楚。
说话之际,老太太就过来拉辛媚,叶经秋以为辛媚会恼了这老太太乱说话,不料辛媚却是毫无怒色,反而高高兴兴地,也学着叶经秋的样儿,叫了一声:“娘!”
这一下子,顿时把这老太太高兴得,嘴巴都合不拢了,就拉着叶经秋和辛媚往屋里去。还不忘记回头来招呼老汉:“老头子,走家去吃饭喽!”
老汉见了,暗暗叹气。
一行四人到了草堂里。老太太喜孜孜地说道:“老头子,你去上坊市上买个菜来吧。”
老汉听了,就说道:“老婆子,你乐昏啦。现在天晚了赶坊市也来不及了呀,地里现成的菜,我去摘些来吧。”
“我去,我去!你歇着罢。”老太太说着,欢天喜地地出去了。
等到老太太出去了,老汉才深深叹了口气,说道:“二位,今天委屈你们了,老汉我这里谢谢二位!”
叶经秋与辛媚赶紧回礼:“老人家不必客气!”
老汉趁机与叶经秋辛媚二人互相通问姓名,一番寒暄。原来这老汉也姓叶。就听叶老汉说道:
“我这婆娘,自从儿子没了后,想儿子想疯了,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家晚上点灯到这会儿,也是为着我儿阿年的缘故。”
叶老汉话头一转,又问道:“二位,听口音你们不是此地人,怎么会半夜到此啊?”
叶经秋回答道:“老人家,我和义妹一路风尘,只因衣裳破烂不堪,到了此地,就想要找人家借两身衣裳,所以扰了老人家清静了!”
老汉说道:“我儿在日,也有几身粗布衣裳,一直放在东屋他的柜子里,我这就去拿来。”
老汉说着话就起身去了。不一会儿,拿了两身衣裳来。
叶经秋看这衣裳时,灯光里瞧得清楚,虽是半旧的粗布衣裳,却也洗得干干净净,叠得齐齐整整。
叶经秋此时身上只有蛇皮软甲,当下换上了衣服。虽然这一下换了衣装,看上去就像个农家汉子,却也是眉眼可观,别有一种气韵。
只是这一家人并无少女衣服,递给辛媚的,也是那阿年的男式衣服。
辛媚穿的,本是悄悄地偷了村头第二户人家的衣裳,外衣虽是男式灰布大衫,里面却恰恰是女装,不需要;因而道了谢之后,辛媚并未换衣。
叶经秋与辛媚就要询问阿年是怎么个事情时,就见老太太回来了,菜已摘好。
老太太欢喜地对屋里叶经秋三人说一声“你们拉会儿呱啊”,说过这句,一转身就径自去灶间忙活了。
叶经秋这才对叶老汉说道:“老人家,你们这是什么地方?我看你家那看门的黑狗,竟然是先天境界的兽妖,这是怎么回事呀?”
“什么先天境界兽妖?不就是一条黑狗嘛。”老汉不明白叶经秋说的是什么意思。
叶经秋一时也是云里雾里的,没法子给叶老汉讲清楚“先天境界兽妖”是怎么一回事儿。
谈话出现了短暂的沉默,有些尴尬。
辛媚却是趁机扭转气氛:“老人家,你这村子叫什么名字呀?”
叶老汉闻言也就岔开话题,这才告诉叶经秋二人,这里叫叶老庄。
却说叶经秋见叶老汉不明白什么是先天境界的兽妖,心里暗暗地起了些疑,当时叶经秋暗暗放出神识察看这叶老汉,哪知是不看不知道,一乍吐一跳!
叶经秋顿时惊讶异常,这对面的叶老汉,竟然也是先天境界!
叶经秋毕竟在千军万马中血战过,当即暗示辛媚,于是二人心中生出警惕之意。
叶老汉似乎未觉,回答道:“我家这大黑,自小就是这样子,一条狗罢了,小叶你对它感兴趣?”
三人说着话,老太太已经做好了饭菜,端上桌来。虽然俭朴得很,却是让叶经秋与辛媚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