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鹤年道:“无妨,你叫什么名字,寒夜露沉,你独自一人在此做什么。”
年青人回道:“我叫。。。我叫齐大,夜里无眠,但出来寻个清静。”
纪鹤年道:“哦。”
年青人道:“弟子正好准备回房休息了,还望宗主见谅,弟子想要先行告退了。”
纪鹤年没有马上回来应允,而是说起了另一件事:“近日,我在饭堂看见许多新弟子都是独自一人在一边用饭,按理你们这一批里关系好的师兄弟不在少数,平常都是一起吃饭,一起练功的,不应该有那么多弟子单独用饭才对,你可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么?”
年青人道:“许是有些师兄弟已经用好饭了,便不再一起膳食了罢。”
纪鹤年道:“哦,是这样啊,那为何在练功房里也有一些弟子独自一人在角落里独自修习拳法呢?”
年青人此时话语已经有些不连贯了:“每个人。。每个志趣各不相同,也许独自一人才能潜心修炼吧。”
纪鹤年道:“我注意到这两天在房堂里独自一个人吃饭,同时在练功房里也独自一个人练功的人,只有一个,那人也是新进弟子,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年青人道:“宗主但说名字。”
纪鹤年的眼神锁着年青人的面目,不肯漏掉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那人叫祁天,你可认识?”
年青人整个人就像被针刺了一般:“我。。。我不认识。。。”
纪鹤年收回了目光,他要知道的都知道了,此时也没有必要再给这年青人继续施压了。
纪鹤年遥望着夜空:“这山谷就这么大,你们新进的弟子的名字,我早就烂熟于心了,所以你就不要给我打哑谜了吧,祁天?”
年青人自知再也瞒不下去了,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请宗主恕罪!”
纪鹤年道:“说说是怎么回事吧?”
祁天一五一十地说出了出谷大试当夜发生的事情经过:
“我们十三人,自入谷里以来就天天同吃同睡,关系融洽,私下也里常常异姓兄弟相称,有什么事彼此都以相互照应着。最开始入谷修行,大家都还觉得新鲜有趣,可是渐渐。。。渐渐得知,如果没法轰开那两座大山,便要终身留在谷内习练拳术,他们都开始变了,不再积极参加各种练习,每日只是虚度岁月,见到他们这样,虽然我仍是在坚持习拳,但心里总还是多少有些不好受的。
直到出谷大试的出现,我独自一人,挑了个没人的时候,去试了试,虽只是轻轻出力试了试,但是我感觉我已经可以轰开大山了,我回去高兴把这个消息一一告诉了我的十二位兄弟,他们都是有些不信,想要亲眼一观,于是我们就约好了在夜里无人的时候,去大山那边出掌一试。
那也是我第一次在他们面前出拳,昔日一起相熟的玩伴陪在身边,我自然是干劲实足,我其实是希望通过我的一拳告诉他们,他们只要认真修行,也可以自己轰开大山,离开山谷的,可谁知道后来。。。。”
纪鹤年道:“说吧,无妨,我只是想听听经过,现在还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祁天接着说道:“我也不知那一拳是怎么递出去的,心里发誓要他们证明自己的实力,那一拳几乎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我一拳猛得递向两座大山的缝隙之中,轰然一声炸响将我十接击飞了十来丈远,周围传来一声声惊叹,我是过了好久,才有机会睁开眼,只见眼前一道强光从谷外通过一个通道照了进来。而我的十二位兄弟正围在一起,低声讨论了起来,没一会儿,他们就一起站到通道边,然后对我说什么,他们本就不是自愿来谷中修行的,他们也不想再花个几十年的时间来练出这种能轰开两座大山的拳法,他们还说以后会回来看我,再之后,他们就一起从那个道通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