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鹤年问道:“按理说是你轰开了两座大山,最应该离开山谷的人应该是你才对,为何你没有走?”
祁天神色犹豫:“因为。。。因为我觉得我好像做错事了,我本来是想劝他们重新振作起来,继续练拳的,谁知道。。。谁。。知道他们居然就这样走了。”
纪鹤年摇头叹道:“是我问天柳留不住他们,并不是你的错。失去了十二个一起同进同出的挚友,是不是特别的孤单?”
祁天急忙道:“不。。不是。。”
纪鹤年道:“真如果不是,你也不会半夜睡不着,跑这来睡石头了,手来。”
祁天将右手伸了过去,纪鹤年拿起他的手仔细端详了起来,不由惊叹出声:“血骨肉甲,你居然长了一双血骨肉甲!难怪。。。哈哈。。难怪。。。”
祁天以为自己出了什么急要的问题,问道:“宗主。。。什么是血骨肉甲,我这是。。。怎么了。”
祁天已经感觉他的手开始慢慢发烫了,纪鹤年的手上传来一道又一道拳劲。
纪鹤年道:“血骨肉甲,是我问天柳宗里对一种特殊体质的拳修的称呼,只有身具血崩肉甲的人才能真正得到我们宗门的真传。”
祁天道:“可是。。我平时练习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异样之处,那一天能轰出那一拳是不是意外?”
纪鹤年抬头道:“意外?你自己看看你的手。”
祁天低头看去,他双手已经泛红,手的皮肤开始变得坚硬无比,双拳轻握,只觉得有一种粗壮的厚实感。
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手变成了这般模样,祁天有些语无伦次了:“我这。。。是。。。我的手。。。”
慌乱的眼神,急忙看向纪鹤年。
纪鹤年安抚道:“你不要担心,你的手之所会泛红,是因为刚刚我先你手上的渡过去一点点拳劲,拳劲惹动了血骨的肉甲,你的手就自然变成了这样,无妨,不要伤身的。这血骨肉甲,顾名思义,你的骨头的是红的,所以将你的手也映照出血红的颜色。”
纪鹤年又拿起祁天的手端详一阵:“问天柳在这峡谷里建宗已经越百年之久,百年间也算是见过无数奇人异士,但唯独最适合问天柳的血骨肉甲,一次都没有出现过,如今也算是宗门之幸了,从现在开始便不用再去外面寻找新进弟子了。”
祁天问道:“以后都不招新弟子了?”
纪鹤年摇了摇头:“我年纪大了,早就想休息了,问天柳的拳法,本就不是适合大多数人修习的武功,这么多人在这谷里关了大半辈子,结果到头却是个修为平平,我每晚做梦,都梦到有人在骂我,现在血骨肉甲现世,问天柳也就没有必要再招新弟子了。”
祁天道:“难道问天柳年年在外招收弟子的原因就是为了血骨肉甲?”
纪鹤年点了点头:“那是自然,问天柳的拳法本来教授就殊为不易,而且还有这么多不想学的人混在其中,就比如你那十二位兄弟。”
祁天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
纪鹤年长舒一口气:“好在你帮我一个大忙,不然我就得跟前面那么多宗主一样,在这山谷里空老了。你以后出谷之后,有没有打算做些什么?”
祁天闻言抬起了头:“出谷?弟子。。。弟子有罪在身。”
纪鹤年一巴掌拍轻轻地拍在祁天的脑袋上:“我都没说你有罪,你倒是勤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你是要出谷的啊,你不出谷,留在这里想累死我不成?”
祁天道:“但是。。。但是其它师兄弟。。。”
纪鹤年道:“我自有办法,你莫要担心,但是我得提醒一件事,你轻易放出你那个十二位兄弟,对他们来说,未必是好事,你知不知道?“
祁天道:“他们经常说的都是故家如何如何的好,我还听得有好几个年纪小的师弟,夜里常常偷哭,我想他们归家之后,一定能睡得很香。”
纪鹤年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祁天,口中欲言又止,但那就到嘴边的话,还是被咽了回去,他不知道现在说那件事合不合适,毕竟天意难违。
纪鹤年准备离开了,在他转身的一瞬间,他提醒祁天:“离谷之后,江湖风雨多,处处要小心些,特别是要小心一个人,那个人姓高。”
说完他两大步踏远了,只有祁天在后面喊道:“宗主,那个人叫高什么啊?”
纪鹤年回道:“以后你遇见,自然就会知道他叫高什么了。”
山谷中,轻风吹散薄雾,也吹散了纪鹤年的身影。
翌日,祁天依旧是独自一个人吃饭,独自一个人练功,小小的山谷,一眼望去,到处都是人,但在祁天眼里却是显得那么空空荡荡。
不过他还是听到了周围人最近开始议论另一件事,说是宗内有一个新进不到一年的弟子,就在近日将要破开大山离谷而去,并扬言谷中多大数修行者皆是凡物,没有一个领悟问天柳的真正拳意。
此言一出,基本上算是把宗里上上下下所有有点地位的拳师都得罪了一个遍,他们在谷中苦炼无数寒暑,居然被一个黄口小儿如此嘲讽。
他们纷纷表示,一定要抓出这个人是谁,狠狠地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
祁天隐隐觉得有些不妙,便独自回了房间,锁上不再轻易外出。
在房中闲来无事,祁天便坐起了拳禅,一时入迷,也不知过去了一天一夜。
等祁天再次醒来之时,却发现四周都极其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