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道:“在我们这一族,血是冷,心也是冷的,几百年而已,捂不热的。”
自轻衣楼主见到不知量的第一眼时,他就已经知道这个女子常伴在不知量身边左右了,本来他们是情侣,但好像又不是,平时相处,都是平淡如水,过多的语言交流,以及肢体接触都没有,今天还是第一次听到女子这么诚恳地介绍他们之间的关系。
轻衣楼主问道:“那你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女子道:“我就是纯属于好奇,我好奇将来那个会杀了不知量的人长什么样子。”
轻衣楼主现在已经彻底冷静了下来,他自己心里清楚现在他跟不知量的差距。
他不免有些心虚地说道:“说到杀他,我不知道还要等多少年才能有这个机会,或者这个机会我等到老死都不一定会等到,毕竟以我现在的修为,跟他一比,几乎等同于一个没有武功的废物。”
女子无比坚定地说道:“如果说以后不知量会死,那他一定会死在你的手上,这世上唯一能杀死他的,就是你。”
轻衣楼主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女子道:“就因为你是他选的徒弟。”
妖族的思路,果然还是让轻衣楼主一时没法接受。
轻衣楼主道:“在我们这边,徒弟弑师,本来就是一大忌,除非到忍无可忍的地步,一般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女子道:“那你现在忍够了吗?”
轻衣楼主回想自己被关进机关楼中的岁月,好像也并没有那么的难以让人接受,他反而已经开始习惯了自己独处的时光,只要外面还有消息,不停地飞进机关城,他就永远不会觉得无聊。
女子看到他的神色也就明白了过来:“看来他还会活很久,至少你现在还没有起真正的杀心。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收那么多徒弟?”
轻衣楼主知道自己没有见过面的师兄师弟,不在少数,他们的存在对他来说一直都是个谜。
女子继续说道:“因为他一直找一个人,一个真正能杀了他的人。”
平常这种层面的高人,向来徒弟都是在精不在多,不知量却是疯狂撒网一样地收徒弟,这也是他一直不解不知量意图的原因,没想到今日就这么轻易的从女子的口子得知了这件事。
轻衣楼主问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他没有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假,因为以她的身份来说,就连不知量她都未曾放在眼里,更何况他一个小小的轻衣楼主。
女子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轻衣楼主:“因为,我实在不相信你能杀得那个男人,他。。。是我活了这久见过的最特别的男人,这种男人嘴里明明说着一件事,心里想得完全是另外一件事,永远让人琢磨不透,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永远都能带给我一种新鲜感,我在猜,他也许并不是真正让你去杀他那么简单,也许中间还是什么别的惊喜,我好期待。。。”
女子清澈的眼睛,流露出一股火热,她说得很是激动,脸也渐渐要贴到轻衣楼主的脸上了。
轻衣楼主长年被困在这机关城中,生人都没有见一个,更何况是一个女人,一个长得像是团银色云朵的女人,温柔,妩媚,然而眼神却始终保持着清纯。
女子爬在轻衣楼主的脸上,吐气如兰,也许是女子吐出的气息太烫了,轻衣楼主从脸到脖子都被烫得通红。
好在女子并没有靠得太久,就轻轻一步走开了,她身形无比轻盈,有那么一瞬间,轻衣楼主仿佛看到一只蝴蝶从他的身边飞了过去。
美丽东西,总是会能让人出现短暂的眩晕,没过一会轻衣楼主就醒了过来,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一个不得不问的问题。
“如果最终我和他能有一战,我不幸死了,你会伤心吗?”这个问题就是流星一样突然从他的脑子里闪过,但还是没有丝毫犹豫地问了出来,不计一切后果,他就是想要知道那个答案,不然他一生心中都会不安。
女子回答地很是干脆:“不会。”
轻衣楼主的心就像坠入了万丈深渊一般,失落,极度的失落,让他万念具灰。
她甚至还考虑一下的想法都没有,就那么平平淡淡,安安静静地说出了这个答案。
沮丧之余,轻衣楼主还是不肯定放过最后一丝希望。
“那如果是不知量死了呢?”
她的回答依然简洁快速:“也不会。”
轻衣楼主的脸上终于焕发出了一点神彩,但是不久之后又陷入了失落的情绪当中。
虽然这个答案,已经证明了不知量在她心中的份量,但是同时也说明了另一个更伤心的问题,那就是他和不知量,都没有能走进她的内心。
轻衣楼主道:“本来。。。我以为我们两个至少有一个。。。能让你挂念。。。没想到。。。我们都不是。”
女子不解地说道:“我是个妖呢,虽然活得久了些,但是到现在为此,我都没有搞清什么是悲,什么是喜,更何况挂念是什么感觉,你告诉告诉我?”
轻衣楼主道:“挂念。。。挂念就是无时无刻不会想起一个人,然后还想和她随时随地在一起的感觉。”
女子眉头轻轻一皱:“我不太喜欢有人一直在我身边粘着,那我应该体会不到你这种感觉了。”
轻衣楼主只得以苦笑收场。
女子转身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