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人啊,永远是一种不会知足的动物,八小家很快领悟到了四大家的这层意思,但是yù_wàng改变人的智慧,他们没有选择收敛,而是选择在根本上解决这个忧虑,只要封死了苦主的口,那恶事就不能上到达四大家,那这件事就没有发生过,江湖上常有的规矩,没人知道的事,就没有发生过,他们学得很好。”
“一时江湖上怨声四起,虽然人人几乎都能听到一两件八小家的丑事,但是最奇怪的是,你永远找不到一个苦主,所有的事情也只停留在听说的阶段,更进一步的了解,就没法做到了。人人都知称八小家,为八大恶,只是没人敢出头罢了,因为八大恶的身后,还是站着四大家,当时的武林,谁也不敢轻易反对四大家,他们只能选择隐忍,整个江湖如同一个大的龟壳,里面装满了有气不敢伸的老乌龟。”
“就在这时,一个人站了出来,她就是胭脂霸王,她上来二话不说屠尽八小家中的两家的满门,时人皆是拍手称快。”
清冷的皇宫内,瘫坐着一袭皇袍,瘪瘪的皇袍下面藏着一个瘦弱的中年人,瘦弱的中年人半闭着眼望着大厅中两个歌姬,玉臂沈腰,长袖善舞,然后却没有一个乐师相陪,静得像是无常在勾命。
赵玄很久以前因为一件事,便再也听不得琴萧鼓瑟,只要听到一点点乐声,就会七窍流血,痛苦不止,所以至他颁下止歌令以来,大宋再也没有一丝萧意,半缕琴音。
赵玄挥了挥手,从旁便窜出两个太监,将两名歌女拉扯到偏殿当中,不一会,就传来声声皮鞭下的哀鸣,赵玄扬起掌中玉杯,一仰而尽,眼中散发着精芒,仿佛只有这声声哀鸣,才能一解他多年难闻琴瑟的痛苦。
“张长啊,十年了,这金龙附体,黄袍加身的传说,当真是害朕不浅,即日起,天下若再提此事者,论妖言惑众罪,斩!”赵玄喉咙里滚动着刚刚吞起进去的酒。
从赵玄的脚边跪出一个头来:“小的领旨!”
张长躬着腰,带着两名歌姬的尸体,退出了玉阳殿。
小葫芦是张长的贴身小太监,虽然个子不高,可能是平时营养也没跟上,显得病恹恹的,但好在极其聪慧懂事,事事都很合张长的心意,进宫不到两年时间,张长便将十来岁的他派在身边使唤了。
此时张长把帽子放在了小葫芦伸过来的左手上,接过小葫芦右手递来的茶,浅啜一口:小葫芦,去把床底下的盒子拿出来。
小葫芦低着头过去床下摸索,不久就拿出一个满是尘灰的盒子,用湿毛巾盖住递给了张长。
张长摸着盒子,叹声道:唉,什么金龙附体,黄袍加身,都他马是扯蛋,害苦了我那兄弟咯,不过,你鲁家也因此满门尽灭,想来也是报应!现在这东西也没什么用了,当尽早毁了,免得多生事端,接下来就应该想办法去寻寻我那可怜的兄弟咯
张长摸了眼角,好一会,却发现只有眼屎,便觉得一通晦气,把盒子推给小葫芦:找个没人的地儿,烧了!
小葫芦在宫里绕了好久,终于到了一处清净之地,就在他即将把盒子扔进火堆的时候,手速极快将盒子开了一个缝隙,拿出了什么东西,然后飞快地藏在了怀里。
小葫芦看着怀里的东西,这是鲁家一个很普通的机关盒子,但却解法很多,常人多试几次不难解开,小葫芦拨弄了几下,又安心地放进了怀里。
夜空下的汴京静地像只沉睡的巨兽,吞吐之间,便是这一整天汴京的生老病死。
夜风吹动着破烂灯笼满地翻滚,只有当灯笼撞在一些下马石上,你才会发现,你并没有聋。
因为止歌令的原因,皇宫内也是静得出奇,更是为平日里一些小太监口口相传的鬼故事,营造了一种特别合适的氛围。
小葫芦站在一处偏殿里,将白日里得来的那件东西递向一个黑暗的角落,手再缩回来时,东西已经不见了,小葫芦缩着脖子,急急跑出偏殿,往自己的住处去了。
完成这个任务,使他格外地高兴,临睡前还狠狠地和自己养的小猫腻了好一会儿,从不说梦话的他,今夜连喊了好几声娘。
半个时辰后,一个地下密室内,一盏长灯将男人的影子铺满了整个房间,摇曳的影子发出一种近乎呓语的声音:为什么里面什么没有!!为什么!?
说罢放下手里东西,便朝着皇宫方向,忿忿地说道:假的?呵呵!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