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仙笑得张狂,笑得肆无忌惮,在这飘着血雨的夜,他志得意满。
然而就在他快要走到陈留声身边的时候,他的笑声戛然而止。
因为他突然看到了一黑一白两个小童,正在蹲在路边看他,仿佛在菜市场看热闹一般。
平日里谨慎细微的他,难得肆意表露一次自己内心,居然还让两个小孩看到了,他第一次感觉混身不自在,这种不自在的感觉只有杀人才能让他解脱,而这两小童便是完美的对象。
黑童子唱:“哈哈哈哈,半夜学老鸹。”
白童子接:“呵呵呵呵,老牛拉破车。”
黑童子看了白童子一眼:“你唱得什么玩意?”
白童子回瞪黑间子一眼:“你起的什么东西?”
两个童子你一嘴我一句,仿佛完全不把慕容雪仙放在眼里。
慕容雪仙在听了半柱香的流水账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吼道:“别!唱!了!!!!”
两个童子果然止住了声音。
慕容雪仙盯着他们两:“我一会给你们找块好坟地,你俩躺着慢慢吵。”
两个童子噌地一下站了起来。
黑童子气道:“死老道,不知良善脸不要。”
白童子怒道:“牛鼻子,狼子野心人无耻。”
说完两个童子身影一晃,居然出现在了陈留声身边。
黑童子唱:“我抬头,我们赶快逃。”
白童子唱:“我抬脚,我们抓紧跑。”
两童子一个抬头,一个抬脚,魁梧的陈留声居然真的让他抬了起来。
慕容雪仙倒也没预料这两个童子是来救陈留声的,不过他一点都不担心,两个不及腰的小孩子能从他眼皮子底下救走陈留声,滑天下之稽。
慕容雪仙一掌横扫,直接轰向了白童子后腰,两个童子抬着陈留声本来走得慢慢悠悠的,但是这一掌打白童子身上,并没有慕容仙雪料想的结果,这一掌仿佛在影子上,根本没有任何触感,仿佛这一掌打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中一般。
此时白童子回头过甩给慕容雪仙一个调皮的笑容。
黑童子唱:“死老道,好掌力!”
白童子接:“牛鼻子,真功夫!”
抬着陈留声的两个童子,突然发力飞速往前急奔,越来越快,最终化作一道平地惊雷,消失在天边。
这时慕容雪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两个童子是在等着借了自己那一掌之力,给他们助力逃跑。
适才陈留声的致命一击,已经让自己气空力虚,现在也追之不及。
看着天空渐渐消失的影子,想着那把还插在陈留声身上的黑金剑。
慕容雪仙的脸上浮出一抹诡异的微笑。
玉扇侯本来以为术家大劫会最多不过道家兵临城下,但是没想比这大劫先来居然是术家家主濒死的消失。
当然他是在梦中透过丹猫得知这件事情,术家本身对这种件隐藏的很深,甚至连陈玲珑都不知情。
至于为丹猫为什么要将这件化梦告诉自己,大概是因为感觉到危险的气息吧。
在海风阁的顶楼上,四面窗户都关得死死的,屋内用着一种灰色的发光圆球照亮。
屋里一共三个人,站着的玉扇侯,坐在床边的陈长老,躺在床上毫无生息的陈留声。
玉扇侯开口道:“我本来以为长老所指大劫乃是道家兵临城下,但是现在来看。。”
“我也没有想到,比道家先来的居然是自己濒死的儿子,本来这一次他出去,对方不过道家通仙五步,再加上一个关在屋里闭门造车幻术狂人,肯定都是万无一失的,至少不可能受这么重的伤,如果真有什么意外的话,肯定跟这把黑金剑有关。“陈长老语气中透露着疲惫,一双小眼睛慢慢望向那把还插在陈留声胸口的黑金剑。
“为何不将这把剑拔出来?”玉扇侯问道。
陈长老摇了摇头:“这把剑来历非同小可,这剑名叫黑金剑,乃道家掌教剑之一,也就可以推测出这次伤留声的人,肯定是道家三大掌教之一。这剑已与筋骨长在了一起,外人根本无法轻易将它拔出。”
玉扇侯:“如今情况有变,那咱们之前的生意怕是?”
陈长老问道:“怎么?你想反悔?”
玉扇侯道:“倒不是反悔,而是按之前的计划,道家攻来的时候,我会趁乱带走陈玲珑,但是现在陈家主重伤,道家应该会马上进攻,我怕到时不一定带得走她。”
陈长老道:“从外面请来的那些野修背后都牵涉着各地一些修行大宗,我如今已经写信出去,说他们做为人质被术家扣留了,道家想打来之前,还得跟这些宗门做些周旋才行。”
那些与玉扇侯一同进入玲珑雅境的野修,此时正在如痴如狂地学习着术家幻术,哪里还有心思关心外面发生了什么,就算要关心了,他们连出去的路都找不到。
玉扇侯想到这步棋,还是得佩服术家布局,一步闲手,如今却成了救命稻草。
“陈长老,可曾想过举宗迁移?”玉扇侯问道。
陈长老苦笑:“举宗千移?不太现实,以前他们道家是忌惮留声的存在,才迟迟不敢进攻术家,毕竟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如果没有什么激烈的矛盾,他们也不想跟我们拼个死活。”
陈长老望着躺在床上的陈留声,神情无奈:“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留声重伤,我也已经年迈,现在基本上无力防守,无论迁到哪里,被道家找到都是一死,还不如就在玲珑雅境,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