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扇侯道:“那我在这里也祝前辈自此江湖远舟,一叶忧愁了。”
陈长老道:“承吉言了,也许是我眼花了,我总在你眼底看到一丝黑气,像是有天大的冤仇未能昭雪,无则罢了,有嘛,老头子希望你能杀尽仇寇,全身而退。”
玉扇侯原来想着陈长老可能会以一个仁慈长者的身份,劝他行事留些余地,放下仇恨什么的。
但是陈长老果然还是让人意外非常,玉扇侯笑着接下陈长老的临别赠言,他也没有打算等陈留声和黄袍老人回来,时间就像一条铁链将他脖子越勒越紧,但他至少想在自己被勒死前,救活玉瘦。
自此,一人一猫,离开了术家玲珑雅境。
离开玲珑雅境的玉扇侯,要去的第一个地方,便是小册子上记载着的发现丹猫的地方,圆棋台。
玉扇侯心中始终想着一件事情,如果这些天的梦中并不是虚幻,而是自己在梦境中与玉瘦的灵识的相遇,那只要跟玉瘦说上话,也许能更快让她复活,也能让自己在这孤独的人间,重拾一丝温情。
那么了解丹猫的来历便是十分重要了,这也是他为什么要趟术家这混水的原因了。
圆棋台在中洲一处不知名的山上,玉扇侯从术家离开时,陈长老送了他一头雁兽,又宽又长的雁背,在空飞驰,稳如平地,甚至困了时,就钻进雁兽背上厚厚的羽毛里睡上一觉,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再感觉着身上传来又细又软的温暖。
玉扇侯心里想着:这么好的羽毛床,以后一定要玉瘦试试。
中间停着休息了三次,吃了点东西,雁兽飞了两天,便到了圆棋台,远远从空中望去,仿佛大地上静静着一个巨大的白色圆棋。
雁兽落在了圆棋中间,玉扇侯从雁兽身上翻了下来,左右望了望,一眼无边,这么宽大的圆棋台,也不知是数万人雕出来的,还是天然形成的,玉扇侯弯腰摸了摸地上石头的质感,瞬间否定了第一个猜测,这么硬的石头要雕成一颗大圆棋,一般的石匠根本没法在上面划出一点点痕迹来。
突然玉扇侯捂住了胸,胸前的须臾枝居然跳动了一下,这是他拿到须臾枝以来,它第一次这样的跳动,难道这里跟玉瘦也有关?他欣喜若狂地拿出须臾枝,一探玉瘦的情况,只是玉瘦仍然静静地躺在须臾枝中,就像睡着了一样,根本来没一点要苏醒迹象。
玉扇侯又将须臾枝重新放回了怀中,他没有一点失落,因为他看到了希望,就在这圆棋台上。
玉扇慢慢向圆棋台四周走去,这圆棋台久无人迹,却无丝毫泥土灰尘的粘染其上,反而在雨水的冲刷下,显得更加白亮了,不得不让人称奇。
很快他就有了第一个发现,一条笔直的深沟,大概可以容下一辆马车通过。
这圆棋台地处偏僻,周围更没有马车关道,如果在这棋台上修马道,也是无人说起,而且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在这坚硬如铁的白石上,凿出这一条又深又宽的长沟。
行至长沟尽头,看着逐渐收缩的深沟,他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这会不会是一条剑痕?
那究竟什么的剑,才能在这上面留这样一条又宽又深的剑痕呢?玉扇侯无从得知。
好奇心趋势着他继续前进,他坚信如果找到第一条对比,就可以确认它是不是剑痕了。
很快他找了第二条痕迹,但这一条不是剑痕,而一道刀痕。
这一记刀痕也不是直的,而是弯的,也不是像之前一样连在一起,而是跳了三段才能停了刀劲,每一跳的下刀处,力度如同要在这白石上要深深地剜出一个洞来,可见其力道何其恐怖。
注:信石是制作砒的材料,省得你们去百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