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当空娥眉月,云隐巫山饮露台。
小巫山有一个饮露台,饮露台上有一个人,打着坐,闭着眼,他背后放着一张琴,一头长发分成几缕在正琴上弹着琴,琴音低鸣,像是在叙说一件久远前的伤心往事。
病剑推着山雪主人慢慢从山道上走来,琴邪睁开眼,望向他们走来的方向,琴音越来越低,最后停了下来。
山雪主坐在轮车手,轻轻地将手上扇子往胸口一搭:唉!你就不能盯着这闷葫芦的脸看得太久,我怎么老是觉得他非常厌恶我们俩?
病剑松开轮车:不,我觉得他就是单纯厌恶你而已。
琴邪依旧面无表情,没有说话,缓缓闭上了眼。
这时狭长的山道上,慢慢走来一混身皆白的老人,老人脸上还铺了一层厚厚的白色粉末,每走一步都有些白渣从脸上掉了下来,正是困龙司里的白面药师。
一见这老人,三人顿时杀机四溢,满布空气中压力,压得周遭草叶上的露珠,急急地打在地面上。
那张铺满白色粉末老人的脸上,突然张开一个腥红的圆洞,圆洞中传来一个声音:三位莫急,待我传完司宗口信再杀老奴不迟,司宗他老人家说呀,今夜摈弃左右,诚心诚意请三位到困龙司一战,生死无怨,哦,对了,还有一件事,上年纪了老是忘,当年在我那小屋里,不小心伤了山雪主人双腿,老奴时常愧疚,这些年一直好奇,那一夜,本来就很虚弱的山雪主人,是怎么逃无影去无踪的?可是与那天夜里越狱的第四人有关?
听到此处,病剑和琴邪几乎同时皱起了眉,那一夜他们三人都是从三个不同方向逃走的,所以并不起彼此逃生的具体情形。
白面药师一见病剑两个皱了眉,开心得像捡到一个大便宜一样:原来你两位,并不知道那天夜里有第四个人越狱啊?哈哈,甚好甚好,哈哈哈,额,啊,哈额,哈哈,额额额额额。。。。。
白面药师的脸上慢慢鼓起了绿色的气泡,随即全身上都陆续地跟着鼓起了气泡,然后相继炸了开来,像挂了一身的鞭炮一样,噼噼啪啪直响,炸得空中恶臭的绿色液体四处横飞,最后一声巨响,一身白面的白面药师炸成一滩绿液。
病剑被空中的恶臭,恶心的咳嗽不止:咳!咳!我就知道是药奴,那老东西那么怕死,怎么可能本尊过来送死,走吧,人家慕容司宗都派来请咱们了,我们也不能让老人等得太久,一会黄泉关门了,可不急死他个老不死的。
说完病剑和琴邪就准备往山下走,刚刚还低着头的山雪主人抬起头望着两人的背影:你们不想知道第四人是谁?
病剑哈哈一笑:你要是想说早就说了,你要是不想说,我还不想听呢!
山雪主人用手指摩挲着扇柄:可是,可是。。。。
病剑正要说话,这时从不开口的琴邪开口了,沙哑的声音,就像嗓子里有一片无边无际的沙漠一般:你有没有想过,就是因为你说话太啰哩啰嗦,才瘸的腿?
说完琴邪一把推过山雪的轮车,就要往山下走。
病剑这时也跟过来一手搭在山雪的肩上:报仇嘛,就本应该是男人的事,还好你今天是一个人来的,你今天要是带着她一起来,我非把你剩下的那条腿打断不可,哈哈哈。
山雪手中的扇子一张:是啊,一想到玉瘦抱着我的牌位哭得稀里哗啦的,梨花带雨春含泪,光是想想,都觉得美不胜收啊!
一阵山风,急急从饮露台刮了过来,吹拂得三人衣襟猎猎作响。
青油谈笑坐生风,便觉巫山气象雄。
困龙司坐落在仙津城北的一个小角落,四周尽是些荒废的房屋瓦舍,以前这里还有是有人居住,后来都受不了夜里困龙司里传出来的阵阵惨叫,陆陆续续都搬走了。
困龙司建在一个小山包下地洞中,地洞开口很大,就像一只巨大的蟾蜍,张着一大口,蹲在这小山包下面等待着吞天噬地。
困龙司门边,立一个两人多同高的石碑,凹凸不平的碑面上镂刻着困龙司三个字,凹凸不平的碑面将三个字拉得有些变形,露着一股子邪气。
白日里困龙司门口人都没有一个,夜里更是鬼都见不到一只,只有从街口吹过来一个风滚草,被夜风带着一路滚到了这里,也像是被里诡异的气氛给压住了一般,被风吹得只能在原地抖了抖,竟再也动不得半分。
一阵轮车响,从街口响彻到街尾,为这静得怕人的夜,更添几分诡谲。
三个人出现在困龙司门口,病剑先开了口:没想到真的一个人都没有,慕容玄真是散了一宗人,就等我们三?
山雪用灵识探了探了四周,点了点头:看来是这样了,慕容老贼向来奸滑无比,这把算盘,有意思了。。
琴邪手中长琴一扬,右手轻轻一拨,琴音直接将两人多高的石碑震得粉碎,嘶哑的嗓子说了一句:打个招呼。说完,收了琴,便踏步而去。
其余两人相识一笑,紧随其后。
在从巨大入口下去,是一个又缓又长的坡道,走完之后,就是一个排分叉口,只有中间一条通道开着门,三个也没有犹豫,径直走了进去。
通道尽头,便是一个三百余丈的大圆坑,与这又深又大的圆坑相比,头顶的小包顶,就是像一个大坛子的小盖子,坑的中心有一个小黑点,像是有一个人在那儿坐禅悟道。
琴邪两人拉着山雪,乘风而下,稳稳落地后,才发一个金边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