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枫树据点每天都会向县城通报情况,只要电话没问题,只需要打个电话就行。
然而,最近电话线路总是被剪,能不能与县城正常通话,只能靠运气。
山田正雄拿起电话,准备摇电话时,发现电话里一片静音,他知道电话线又被剪断了。
“八嘎!”
山田正雄气得将话筒扔在地上,愤怒地吼叫着。
“通信兵,马上检修线路!”
然而,上午刚把线路恢复,下午打电话时,电话线又被剪了。
山田正雄气得发疯,但又无可奈何,只能又派通信兵去检修。
通信兵属技术兵种,明知道电话线是八路军破坏的,自然不敢独处出门。
每次通信兵检修线索,至少要一个小分队,也就是一个班的日军保护。
如果日军抽不出人,得两个班的警备队。
如果偶尔检修一次线路,倒也没什么,就当是出去散散心嘛。
但要是一天出去两三趟,每次还得时刻警惕,那就是很折磨人了。
可再怎么折磨人,电话线出了问题,该检修还是得检修。
一旦没有了电话线索,对日军来说极为不便。
如果长时间没有与县城联络,可能会被认为遭到八路军攻击。
张晓儒最近很忙,白天要训练自卫团成员,民兵还要特训。
自卫团只是基础的军事训练,而民兵的战斗,则是为实战准备。
为了让张达尧等人学会开枪,张晓儒特意让他们开了两枪。
每天拿枪训练是一回事,开枪射击又是另外一回事。
虽然张晓儒心疼子弹,但为了提高战斗力,还是忍痛拿出子弹。
对全村青壮年的训练,也让张晓儒发现了几名后备力量。
有些人训练不积极,甚至抗拒,张晓儒表面对这种人加以严厉训斥,暗地里则让张达尧和关兴文与之接触。
训练之外,借着去地里劳作之机,他们在临双公路上大显身手。
每天最近可以带回几十米电话线,最多的一天,带回了近两百米电话线。
这些电话线,白天藏在井里,晚上运到白云山后山。
一段时间之后,张晓儒又开始琢磨,对日军通信兵下手。
通信兵是技术兵种,如果能除掉几个通信兵,日军检修线路的效率,将大为降低。
如果临双公路上没有了通信兵,以后这条路上所有据点,都将陷入无电话之用之境地。
只是,要袭击通信兵,除了枪外,张晓儒希望,还能弄到手榴弹。
李国新最近来淘沙村三次,都没见到张晓儒。
第四次到杂货铺后,终于见到了张晓儒:“有烟吗?”
张晓儒回道:“没有。”
李国新有些不满地说:“最近怎么回事?既不是张家大院,也不在杂货铺了?”
张晓儒悄声说:“最近忙着割电话线呢,你没去后山的山洞看看吗?那里至少有五百米电话线了。”
李国新诧异地说:“什么?”
最近没听说搞了什么大行动啊,张晓儒第一次带人参加行动,有游击队的配合,也只割了一百多米电话线而已。
张晓儒得意地说:“这是十几次行动的结果,积少成多,数目就大了。”
李国新问:“这些天你不在,是去割电话线了?”
张晓儒叹息着说:“是啊,但我们的破坏也有限,每次割完电话线,他们很快就修复了。除了让日伪疲于奔命外,并没有造成实质性伤害。”
李国新鼓励着说:“这已经是很了不得的战果了,让日伪疲于奔命,等于降低了他们的战斗力嘛。”
张晓儒突然说:“老李,我有个想法,你得支持我。”
李国新警惕地说:“你又要打我什么主意?”
张晓儒什么都好,就是一点不好,有了成绩,就要趁机提条件。
张晓儒笑吟吟地说:“我想对日军通信军下手,但他总有人保护,如果能有手榴弹就好办了。”
李国新沉吟着说:“要多少?”
张晓儒的要求,倒不算过分。
毕竟,两枚手榴弹袭击集辉村伪军之事,他还印象深刻。
张晓儒说:“一箱。”
李国新不满地说:“你干嘛不要一车呢?”
张晓儒恬不知耻地说:“我倒是想,可上级得给才行啊。”
李国新摇了摇头,坚决地说:“一箱不可能,甚至一枚都难,区里的弹药也很紧缺。”
他可以回去向宋长路汇报,但绝对不能轻易答应张晓儒,否则下次他真敢张嘴要一车。
张晓儒缓缓地说:“如果组织上有难处,我还有个计划,只是担心会对我方人员有伤亡。”
李国新恍然大悟,张晓儒恐怕真正的要求是这个:“你小子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
李国新从淘沙村回来后,向宋长路汇报:“宋书计,最近临双公路可是热闹得很。”
宋长路饶有兴趣地问:“哦,怎么个热闹法?”
李国新微笑着说:“临双公路的电话线,被淘沙村民兵不断破坏,每次电话线被割,日伪就会出动,保护通信兵检修线路。一天之内,他们最多割过四次电话线,搞得日伪疲惫不堪。”
一把虎头钳,三两个人,只要发现路上没有日伪,爬上电话杆,几分钟就能剪断一截电话线。
一旦电话线被剪,日伪最近要出动一个班。
一天出动几次,所有人都身心俱疲,战斗力直线下降。
宋长路点了点头:“这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