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心的话在大殿中回荡,这样不屈的精神足以威慑众人。
叶菁吓得退后了好几步,一下瘫软在了软座上。
她没有想到,时至今日柳宴心还能这样镇定,这样气势逼人。
众人也被她的语调一下吸引了过去,特别是观砚,他一言不发的注视着宴心,不知道正在思考着什么。
其实刚刚顾白修的话正好提醒了宴心,不管怎么说她上一世也是见惯了刀枪剑戟的女人,死亡在她面前并不算什么。
当初在战场上,连手足兄弟在鲜血泼在自己的脸上也是常有的事,就算是伤心难过也应该保持理智,可怎么会对聿怀的死这样动容到失了全部分寸。
除非,有人在她身上动了手脚。
“弟子请求师尊检查烁金阁的香炉,那香炉里定然有真凶留下的线索,也就是那样东西才扰了我和叶菁的心境,迫使我们动用武力。”
果然,说完这句话之后,叶菁的神色也是精彩万分,肯定是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快就会发现端倪。
毕竟叶菁要让自己动容,最好的方法就是使用迷香,她记得烁金阁平日里是不会焚香的,可自己去的时候香炉中的烟燃的正盛。
师父常说不同的香料在空气中回对这些年代久远的兵器产生影响,更有甚者甚至会产生腐蚀。
香料这东西虽然烧完了就没了,但是还是会有余料的,叶菁肯定不会这么快把那里都收拾干净。
她这无头无脑的话让人信服很难,自然会有人出来挑刺。
“这种时候了,还想狡辩!”
很快人群中就有人开始叫嚣,宴心也不理会他们,隔着铁笼子盯着李霄。
“李师兄,我柳宴心没有做过的事就是死也不会认,若你们想让我认罪就要我心服口服,现在贪狼门如此行动,知道的是因为你们痛失同门,不知道还以为你们这是要逼宫!”
她这话是有道理的,破军山已经有太久没有发生过门中弟子相残的事件了,他们带着人来正殿上叫嚣更加于理不合。
而立在一旁的商爻看着柳宴心如今的模样,心里别是一番滋味,他也算是公道,指了一个破军弟子一个贪狼弟子一同前往查验。
宴心心存感激的望了一眼商爻,继续对着叶菁冷冷道:“你说我在下山之后杀了聿怀,那是不是说明杀聿怀是在放火之后。”
“那是自然,你先放火烧林,设计了一场调虎离山计,但下山之时被聿怀识破,不得已你就杀了他!”
叶菁的情绪激动起来,看这宴心就像是看杀父仇人一般,委实是演得太过了。
不过有了她的定论,宴心也好更快的摆脱自己的嫌疑。
“既然如此,诸位可曾查证过聿怀的口鼻,如果聿怀发现火势一定会停留下来阻止,势必会吸入一些烟,但如果他是大火之前就死了,那又是另外的样子了。”
她这句话是对着顾白修说的,暗示顾白修趁现在立即前去查看,顾白修心领神会,无声拱手退下,自荐前去调查。
既然要摆脱自己的嫌疑,就要推测事实和叶菁说的话中有什么不同之处。
而聿怀的死,恰恰是最好的证明。
“况且你们中既然没有人能够证明聿怀当日从烁金阁后离开的动向,又怎么能断定他是什么时候死的,又是谁把他杀了?”
叶菁找机会动手肯定会选在没有任何人能够证明的地方,所以她并不担心谁会走出来作证。同样,这对于宴心来说也是利端。
“贪狼门习行军之术多年,自然最会辨别风向,失火当时刮得是什么风,他若是我当场杀死,身上又怎么会有那么多落叶?我又为何不直接把他扔进火堆里?”
宴心到现在还记得当时火焰吞没的方向,这方向和聿怀躺的地方相反,叶菁之前肯定也有研究,为了不让聿怀的尸身被大火吞没,她就必须将其放在火势附近,但还要不受其影响的地方。
“这……”
众弟子之间面面相觑,这一次谁也没有再走出来反驳。
他们都被表面上所看到的欺骗,反而忘记了去查证最有效的证据。
“那也可能是你先杀了聿怀,再回到了现场准备毁尸灭迹?”
叶菁再一次提出了质疑。
宴心不甘示弱的回击:“我又为何要这么做呢?”
“我们怎么知道你一个杀人凶手心里会在想什么!”
一弟子在叶菁身边帮腔。
“既然师兄们不知道凶手是怎么想的,又为何方才那般笃定,那般咄咄逼人?好像是亲眼看见了一样。”
李霄也蹙了眉,坦白来说他看这柳宴心并没有什么不妥,言语也满是正义,确实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况且师父也在他面前提起过这个新来的女弟子,是个几位聪慧的丫头,若是好好教导未来肯定能成就一番大业,她又怎么会自毁前途呢?
“这件事和你肯定脱不了关系。”
最后那弟子急了,什么没道理的浑话也说得出口了,结果被李霄呵斥一通。
可宴心也知道,与他们争辩肯定讨不到半分好处,她索性放弃,准备另谋出路。
“那如果如叶菁所说,我要偷的是璇天戟,那我为何要偷,与谁接应,又如何销赃?这些你们都不知道,又怎么能断定我就是哪里的奸细呢,要我说你们所有人都有嫌疑,因为你们都出现在了当场!”
这话激进但也有用,仔细想想这前因后果,确实是没有道理的。但是想这个问题叶菁之前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