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香靠在扶手上认真的看着萧怀玥,轻声问了句:“赤瞳是襄王身边的人,襄王觉得我应该见到他吗?”
“六嫂说的是。”
眼见着萧怀玥尴尬的笑着,绾香便递了个台阶过去:“赤瞳于襄王,如同梁错于王爷。该复命的时候没有复命,襄王心急也是在情理之中。”
“我也是无处可问,毕竟皇城里认识赤瞳的人并不多。若是六嫂见到,还望知会一声。”
“自然。不过这赤瞳,去了多久?叫襄王你急成这样?”
“大抵有三日了。”
绾香点头,拿起一旁的茶盏轻轻的抿了口茶,悄悄抬眼看向一本正经扯谎的萧怀玥。
他欲唱戏,绾香便跟着他一起唱,有一搭没一搭的试探彼此。
外面的雨终于见歇,萧怀玥也终于有了起身的意思,他放下茶盏对绾香说到:“雨歇了,我就先回去了。”
“听说齐鸢有了身孕,你确实应该多陪她。过几日我得闲便带些给孩子做的小玩意去看看她。”
“多谢六嫂惦念,外面积水未散,留步吧。”
绾香起身送他朝前走,还没出门,萧怀玥的随从就从门外跑进来,当着绾香的面凑到萧怀玥身边悄悄的说了几句话。
从萧怀玥的表情上,绾香已经猜到事情又要有变。不过绾香早已叫秋葵去扣下处理尸体的车。
好看的小脸上满是疑惑,等着萧怀玥回头看着自己。他果然是那副既惊讶又难为情的样子:“六嫂,有人见到赤瞳……进了平南王府的院子。”
“什么?”绾香小嘴半张惊诧的瞪圆了眼睛,就像刚才的萧怀玥一样一本正经的扯谎:“是吗?可我并未收到拜帖,门房连句话都没有传过,他是从哪进来的?”
萧怀玥既然敢引出话题,自然不会就这样被问住:“我确实没有给他拜帖,可就是有人见到赤瞳从王府后门进来了。”
“这么说,襄王是怀疑我趁着我家王爷不再府上,把人藏进府了?”说到这绾香的脸色故意板得很难看,自顾自的走回屋里坐在案前:“也是啊,我这名声在外面就没好过,襄王有这样的顾虑也是应当的。”
“六嫂,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这后院若不是我说话,还有谁敢放人进来?”
“是啊,除了六嫂还谁能从后门把人放进来?”
他竟然在故意提醒绾香,齐筎也住在王府的后院。但这一次,绾香的选择是保全齐筎:“你说的对,人心隔肚皮。后院的丫鬟小厮是否有二心,我也大清楚。
他们如此,难道赤瞳久久不出现叫你这番好找,也是如此?”
眼见萧怀玥想张口说话,绾香也不给他机会,张口挡了过去:“不论如何,这总归是襄王府的事,我不好过问也无权知道。
我唯一想知道的是,襄王怀疑你的暗卫在我府上,难道是想搜府吗?”
“万万不敢!纵使怀玥是亲王,也不敢贸然搜摄政王的府邸。六嫂知道,赤瞳于我非同一般……”
“何必否认呢?你就是想搜府。把话说成这样,倘若我不让你搜,反倒是成了我心虚我不通情达理了。”绾香对萧怀玥也不再客气:“今日襄王怀疑自己下人在我这,大肆搜府。
知道的是襄王为着兄弟情谊,想要证明平南王府清白好堵住悠悠之口。但不知道的就会觉得平南王府软弱可欺人人都能冒犯。
今日丢个丫鬟有人见了平南王府的门可以来搜,明日丢个小厮也可以来搜,后日丢个小猫小狗也可以来搜。
那我平南王府成什么了?成了天下人的后花园?什么人都能来搜上一搜?”
“六嫂放心,我只是带人进去找找,不惊动外人。”
“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绾香稳稳的坐在前厅岿然不动,屏风后面和院墙各处都站了府兵。王府大门紧闭,门外便是萧怀玥带来的人,时刻准备进来搜府。
两方似乎都早早做好了准备,彼此试探彼此攻心。
前厅的香炉盘着四条青蟒,青烟从下攀升,呈腾云驾雾之势。青蟒铜色的眼睛,一直盯着萧怀玥。
即便是赤瞳的尸体已经处理好,绾香也还是不能叫他搜府,倘若他的人手脚利索多搜出什么不属于王府的东西,便有嘴也说不清了。
绾香看着萧怀玥:“我是个女人家,襄王若是执意要搜,我也挡不住。所以襄王你,大可从我的尸体上走过去。”
“六嫂这是什么话?”
“襄王说的又是什么话?我家王爷是你亲兄弟,你今日只因为外人的一句话便想要搜府,你将王爷的颜面置于何地?你将兄长的颜面置于何地?兄弟之间的情分,是不是也不值一提了?
我平南王府还没落寞到那个地步,凡事讲证据,不如襄王带着那人去圣上面前说理,带着圣上的旨意来搜府更为名正言顺。
到那时,我和王爷也是半句话都没有。除非那个人不敢同襄王找圣上。更伤情分的话,我便不说了。”
“现在我去找圣上,是否会‘夜长梦多’?”
绾香默不作声的握住腰间的匕首,恨不得此刻就将萧怀玥置于死地。一忍再忍,最后勾起嘴角对他笑了下:“你应该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吧?
我相信襄王定是带不少步曲来的,此刻应该就侯在王府门外。叫他们围住平南王府不就成了?”
“从外面围住平南王府,六嫂就不怕被人瞧见会说闲话?”
“那是你襄王府的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