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不报名参军吗?”
被突然拍肩,谢珩回头,看来人穿着盔甲,不像普通士兵,不知对方何意:
“不是,我陪兄长来应招。”
闻歌心中有些小小的可惜,不过想想他这样的身子骨去军营大概也吃不消,这清秀白皙的小脸,去边城成天吃沙子,晒黑了也可惜。
“你兄长叫什么名字,我入伍多年,西南军中还算熟悉,待他入营也可方便关照一二。”
谢珩想这也未尝不是件好事,正要开口,谢白领了甲衣回来:
“这位是?”谢白打量眼前这年轻的士官,看着倒没什么恶意。
闻歌忙自报家门:“我叫闻歌,还未请教二位?”
谢白礼貌回答:“谢白,这是我……弟弟,谢珩。”
正在三人相互熟络时,闻霆浩料理完政务,下了书案来军棚前勘察招募情况。
见自家小儿正在棚边与两个年轻人笑谈,其中一个看着很精神的手里抱着甲衣,看样子应该是来应招的。
闻歌打小就爱交朋结友,识人还算清明,通常他是不管他的,只是看那白衣少年郎莫名有些熟悉感,脚步不自觉朝三人走去。
闻歌正在问谢家兄弟家住哪里,闻霆浩已经走到三人身旁,谢白谢珩二人不识此人,见来人面上虽也和善,却不怒自威,器宇不凡,许是常年身处军中高位的缘故!
闻歌忙行军礼:“将军!”
闻霆浩点点头:“嗯,这两位小兄弟是?”
听到闻歌叫将军,两人有些局促,在他们心中,这是个很大很大的官了,尤其是谢白,他要从军,这样的人是他所敬仰的,他有些激动:
“禀将军,我是入招新兵谢白。”
有精神有力量的年轻人,对一个征战沙场的将士来说,是相当欣慰的:
“年轻人很有精神,不错不错。”
得到夸赞,谢白心里很是高兴,一旁的闻歌热情给闻霆浩介绍谢珩:
“将军大人,这是谢白的弟弟,谢珩!”
若是先前听这年轻人姓谢倍感亲切,那么此刻,忽然间有什么东西在急速冲击着闻霆浩的心,若非久经沙场,常年血雨腥风,只怕闻霆浩此刻要站不稳了。
姓谢,白、珩...天下不会有如此巧合之事,一定是他!如远,他们就是你的孩子吗?
年少一同沙场驰骋,策马扬鞭,一个先锋将军,一个神算幕僚,同塌而眠,同泽同袍,与子偕作...闻霆浩陷入那疆场回忆里。
谢珩比谢白心思细些,看元帅的样子,像是听到了什么震惊的事。
“将军,闻将军?爹...您想什么呢?”被闻歌唤醒忆梦,闻霆浩怒目:
“胡闹,军中无父子,当心军棍伺候。”
闻歌在心中翻翻白眼:
“叫您半天,您想什么呢!”
“无事,只是觉得这位小兄弟面善,想起一位故人。”收起凶光,面带慈笑看向谢珩:
“这位小兄弟不同兄长一同参军吗?”纯粹是没话找话,一家两兄弟,兄长已然参军,家中定有父母需要赡养,怎可再一起投身军中,不就是想追着人套话罢了!
谢珩行礼:
“身为男儿,非我不愿为家国疆土血战沙场,实乃谢珩不才,文武不就,不敢糟了皇粮。”意思很显然,这由头我给了,信与不信您请自便。
“哈哈,你这年轻人,说话还真是直接。”掌管天下兵马的大将军,没有因为谢珩不中听的话动怒,还夸了人家,这让闻歌有点站不稳了。
谢珩也是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不知该如何接话,正好一旁小步跑来一个士兵:“将军,知州大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