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酥点点头,可笑。就你这单薄的身子,走起路来摇摇晃晃,脸白的跟唱大戏有得一拼,还敢行侠仗义,虽说此举乃是大义,凡是心怀正义之人都会做的事,但是你这么病恹恹的身体,能别去就别去添乱好么?

结果还害得这么忠心耿耿的仆人为你挡刀而亡。

不过,这小仆不死的话,我是不是就活不了?赵酥疑惑地想着。

正此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两人一同朝外望去,一脸惊惧。

待来人进来大殿内,才松了口气,来人正是衙门捕快头头——郑臣曳。

“谢少爷,在下来晚了,你们没事吧?”郑臣曳如此问道,两张惨白的脸盯着他,十分之怨念,他略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尖,朝属下吩咐道:“赶紧把谢少爷和他的书童带回去,请大夫瞧瞧身体。”

“那姑娘没事了吧?”谢家少爷谢无巍问郑臣曳。

今日原本是清明节,谢无巍带着书童素儿,去乡下给去世多年的爷爷奶奶上坟,结果半途中遇到歹人欺负良家女,虽然谢少爷身体娇弱,但心怀正义便上前阻拦,企图用三寸不烂之舌对歹人讲大道理,规劝歹人悬崖勒马,回头是岸,岂止那歹人不识好歹呢,上前就拔刀刺过去,书童素儿扑身过去就是一挡,自此香消玉损。

那歹人虽然作恶,但似乎是第一次杀人,结果被吓得脸色苍白,惊慌失措的跑了。良家妹子早被吓晕呼了,谢无巍无暇顾及她,只得抱着书童往回走,可他身子娇弱,更是养尊处优,虽说书童瘦不拉几,可也没有走到城内就累的虚脱,只得在这破庙里挨着。

良家妹子也是个善心人,被人救下后就去报了官,郑臣曳这才带着人找了来,否则的话,赵酥刚活就又得死了。

“只是受了惊吓,不碍事。”郑臣曳看了眼弱不禁风,脸白如纸的谢无巍,“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说你下一秒会死我都信。”

谢无巍抿着唇不说话,目光担忧地看着虚弱的赵酥。

“你放心吧,她不会有事的。我已经派人去贵府报平安了,你就放宽心在衙门养伤吧。”郑臣曳道。

“为何要在衙门里养伤?”谢无巍疑惑地问。

郑臣曳捂嘴一笑,“你知县太爷那姑娘对你的心思。”

谢无巍天生身体孱弱,可他长了一副好皮囊啊。

不笑时宛若冷玉冰雕,气质清冷出尘令人看着生畏,笑时仿佛漫山遍野的花瞬间绽放,美的人惊心动魄,要被他的笑容给美死,世人见之都得感叹一番,这是何种仙颜啊?去年城隍庙会,就是那浅淡一笑,勾去了县太爷之女沈玉溪的魂儿。

人害了相思病,干什么都提不上劲儿,只得一个劲儿的想那心上人。

沈玉溪茶不思饭不想,眼见着就瘦了下去。

她可是县太爷的宝贝女儿,见她瘦了顿时就心疼起来,一问之下,才得知原来沈玉溪爱慕谢无巍。

县太爷忧思啊,这谢无巍长的是好,可惜是个病秧子,沈玉溪要是嫁给他没几年就死了,他的女儿不就得守活寡了吗?当下就让她断了这门心思。

岂止这沈玉溪非但没断,又挨不过相思之苦,便日日前去谢府堵他。

谢无巍心生烦闷,避她犹如避蛇蝎,唯恐不及,便日日搁家里再也不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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