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见到这一幕的王明礼露出了慈父般的微笑,看向张不惑的目光,仿佛是在说,孩子,你终于长大了,为父终于可以安心了。
实际上是,王明礼之所以比张不惑还要要紧这件事,主要是之前来东修之地时,他那一柄剑托着两个人长途飞行的那段经历,给他留下了足够深刻的记忆。
那段时间,王明礼每日都是扶腰御剑。
房中,张不惑将这几个印诀重复掐了好几次,熟练了一下,手上没有了那么生涩。现在张不惑掐诀还不够熟练,现在这种状况,还不能去操控兵器与人对战,一来是掐诀速度的熟练与否,快慢速度,在战斗中起到很关键的影响,二来是此前从无操控兵器与人对战的经验,应当先找人喂喂招熟悉一下这种战斗方式。
张不惑想了一下,旋即对王明礼道:“明礼,我现在刚刚蕴养完成,掐诀各方面都不是很熟练,房间里空间又太小施展不开,不若我们出城去找块空地,你指导我练习一下?”
“好,现在就去吗?”王明礼点头,持枪与御枪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战斗方式,张不惑虽然持枪极强,但此前从未接触过御枪,自己怎么说也是御剑多年的正统仙门弟子,这些很基础的东西还不至于说误人子弟。
“走。”
张不惑将长枪用布包好负于背上,与王明礼一起快步向城外走去。城外不可飞行,张不惑心中再急切,也只能是等出城之后再尝试御枪飞行的滋味。
等到出了城,张不惑想到自己是第一次尝试御枪飞行,不熟练之下指不定会有什么反向操作,也不想丢这个人,于是出了城后再走了一段,等到确认周边没有人烟了,方才着手开始。
张不惑从背上将长枪取下,抬头看了看天,眯了眯眼,天上有一只小鸟飞过,张不惑愣了愣,脑海中忽然间浮现出了一幅尘封已久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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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看,那只小鸟飞得好高哦!”
五岁多的小张不惑拉了拉身旁父亲的衣袍,欢快地指着天空说道。
张安随着小张不惑手指的方向望去,嗓音醇厚而温和:“那不是小鸟哦,那是苍鹰呢。”
小张不惑收回目光,看着父亲柔和的眼神,疑惑道:“爹,小鸟和苍鹰有什么区别呀?”
张安温和道:“小鸟呢,在天空中是飞行,而苍鹰呢,则是在天空中翱翔。”
小张不惑饶了饶头,仍是疑惑道:“那,他们一样都是在飞,没有什么不同呀。”
张安蹲下身,轻柔地揉了揉小张不惑的头,笑着道:“不惑,这就像是人活着,都是活着,可每个人的活法都不一样,有人只是在这片广阔天空的一隅飞行,而有人则是在高空中肆意翱翔,这其中的不同呀,大着呢。”
那日阳光明媚,万物可期,父亲张安头上未生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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