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人立刻开始开玩笑地声讨起云白来了,云白做势招架不住,无奈地笑着求饶。
却不料……
“不好!!”
——
“咳……”玄破插在地面上,凌踏歌单膝跪地,一手握住剑柄,支撑着自己,咳出一大滩鲜血。
他抬手拭去唇角的血迹,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看着面前的司徒昀,目光一凝。
之前两人明明一直都不分上下,他甚至隐隐占着上风,谁料他刚刚那一击,威力却突然暴增数十倍!
这猝不及防的突变让本来准备直接接下这招的凌踏歌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若不是他靠着极致的本能与身手急急退开,说不定他真的会在刚刚那场爆炸中粉身碎骨!
由于有一层宗主亲自布下的结界,方才那场爆炸并未波及到擂台外的弟子们,只不过爆炸引起的浓浓尘灰阻碍了他们的视线,以至于他们现在完全无法看清擂台上究竟是何景象。
但看着裁判席上的几人皆稳如泰山的坐在位子上,其中还有一个长老一手撑着下巴,板着死鱼眼看着台上,云白等人还是稍稍松了口气……
看样子凌踏歌还活着。
选拔之中不可杀人,这是死规矩,一旦出了什么状况,裁判定然会出手。
看着裁判们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云白皱了皱眉,有些担忧:
“总感觉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林瑶一个眼神就甩了过去,显然她懂云白在说写什么。
咳咳,倒不是说他们不靠谱啦~
云白一手握拳放在嘴边咳嗽几声,看起来有些心虚,但眼底却是一片暗沉……
啧……
凌踏歌明显感觉到,此刻的司徒昀,已是没了意识,犹如发狂的疯子,招招皆要至他于死地!!
凌踏歌当即目光一凛!
若再如此下去,他,必败!
绝对不行!!
然就在这一刻,仿佛有一条无形的绳索束缚了他,洞穿了他的胸膛,剧烈的痛楚让他在这本该躲避的一瞬间全身麻木,动弹不得!
杀招已至!
不……
谁都不能,阻拦他见那个人!!!
那一刻,他眉宇间尽显戾气!
杀气凛然!他高高束起的长发突然散开在空中狂舞飘动,他的手背上显现出了一枚……极其诡异的黑红印记,一时之间,周身黑气凝绕,犹如鬼魅降临!
“谁……都不能妨碍我。”他怔怔地开口。
“轰——”
擂台直接粉碎!!
浓重的尘灰渐渐散去,围观群众逐渐看清了身处尘灰中心的两人的身影。
凌踏歌笔直的站着,用剑尖抵着司徒昀的咽喉,他低垂着脑袋,让人看不清楚他的神色,司徒昀瘫倒在乱石堆之中,双目紧闭,脑门上鲜血淋漓,不省人事。
“本次比试,凌踏歌胜!”落罢,便有医师匆匆上前将昏死过去的司徒昀带走查看伤势。
“凌踏歌,你可以离开了。”一长老见凌踏歌久久不动,皱着眉头出声提醒道。
谁料凌踏歌身形一晃,面朝下,直直朝那满地碎石跌去。
一道白色身影出现在他面前,稳稳将他接住。
“要我说你什么好呢……”云白无奈的看着昏过去的凌踏歌,将他送回了药峰。
“药老,药老!药老!!”云白唤道。
“诶诶诶,老夫没死呢,瞎叫唤什么……诶呦喂,这臭小子这、这是咋了?”
药老本来瞪着双死鱼眼,噌地一下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头冒了出来,且一看就是打盹不成被吵醒,正窝火呢,可一见凌踏歌那模样,一肚子火全散了,当即一模老脸,一副涕泪纵横的模样,其实半滴眼泪都没挤出来,假惺惺的关怀了一句,其实这心里头早在幸灾乐祸了。
哎呦,看到臭小子这惨样……
诶嘿嘿,真解气!
药老那个高兴,那个激动啊,可惜了就是不能让云白给看见了,不然他此刻一定抽上几大口烟好好喷一下凌踏歌。
药老摆着一张痛心疾首的脸,无比“心疼”地说道:
“快快快,把他放下来,快!对对对,就搁那大石头上,诶对!好了好了,辛苦了,你先行离开吧,老夫现在要踹……为这小子疗伤,闲杂人等赶紧走,别影响到了老夫!”说着就开始赶人。
云白若有所思,眨了眨眼,意味深长的看了药老一眼,倒也听话,转身走了。
药老一看,没别人了,嘴角咧到了耳根子。
一张老脸配上那诡异的笑……怎么看怎么惊悚。
药老快步走到凌踏歌面前,看着躺在那一看就咯得慌的大石头上还没醒的凌踏歌,发出了一阵贼兮兮的浪笑:
“啊哈,你这臭小子也有今天啊!”
他伸出老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着狠踹两脚!在凌踏歌那黑色的衣袍上留下了俩鞋印儿。
药老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非常解气的长吁一声,半眯着眼,挑着眉嘚瑟道:
“活该活该!”说罢他仰天狂笑,那开心劲当真难得一见。
刹然间,他感到一股凉凉寒意……
“你在说,什么活该?”一只手已然搭上了他的肩头,药老咕咚一声咽了下口水,颤巍巍地,向下看去……
凌踏歌起身,面带微笑地看着他,他情不自禁又往他衣袍上瞅了两眼,那两个灰扑扑的鞋印子无比显眼,似是在提醒着他,你惨了……
“你,你不是昏过去了么?!!”药老吓得脸都白了,根本不敢直视凌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