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令意有些奇怪,这件东西怎么不曾在单子上看到过,拿起单子一瞧,原是有的,不过只草草的写了一套金头面便算了。
绿珠见了这副头面,对余下的东西更有了兴头,掀了另一个箱子的第二层来瞧,却只见到一方黑兮兮的砚台。
见绿珠垮了脸,郑令意忍不住笑道:“是什么?”
绿珠了给她看,道:“只是个砚台,也没雕花儿没雕鸟儿的。”
那砚台触手如玉,质感极为娇嫩细润,郑令意已知并非凡品,轻轻的呵了一口气,砚台上顿时凝出密密的水珠来,这样砚台,磨墨如火融蜡般轻松。
绿珠见此状也明了,雀跃道:“是不是也是好东西。”
郑令意将砚台翻过来一瞧,后边还落有铭文,正是秋安居士生前所有的爱物。
“只怕是抵得了京中最好地段的一间大宅了。”郑令意抚过这块砚台,质地细腻如婴儿肌,她却微微皱了眉头,“得的东西越好,只怕夫君心里……
好东西却还不只这些,沉在箱子底下的有一刀一剑,刀身古朴厚重,剑体轻灵飘逸,出鞘立见寒光,吹毛立断,看得绿珠冷汗涔涔,不敢再试。
还有一匣子的珍珠,面上一层都只有黄豆大小,虽是大小趋近且圆润却不值几个钱。郑令意随手拨弄了一下,却冒出几颗茉莉花.苞那么大的,再一拨弄,又冒出一颗鹌鹑蛋那么大的。
郑令意都疑心这匣子是会生财的聚宝盆了,干脆拿了个大碗来都倒出来数。
豆大的有一百六十六粒,花.苞大的有五十九粒,鹌鹑蛋那么大的有二十粒,还有十粒酸杏那么大的,叫绿珠笑眯眯的说:“能给夫人打一副珍珠头面了,您戴珍珠肯定好看。”
“哪只一副头面,三副都够了?”绿浓将匣子盖上,又细细的记下每一粒珍珠的数目。
如此细挖出来的好东西着实不少,而且好些都是躺着就能生钱的东西,就像那方砚台,年份越久只怕是越值钱了。
虽然比起来,还是大房和二房得的多一些,但郑令意心里明白,分给她们的东西更务实,留给吴罚的却是压箱底儿的,想起自己两个还分了一份中公的,郑令意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东西入了库,账册和钥匙收到了一处,佩儿从外院带进来一封信,信上落了寇家陈氏的名儿,打开来却有另一封信,只能是郑绵绵的信了。
先前郑令意回信一封,直接回给了万姨娘,问她可有属意的人家。
万姨娘第二封信来却没再提了,只是问了些天暖天凉的寒暄之语。
今日却又来了信,上一回大概是矜持,这一回却要认真议一议了。
万姨娘会制香,大概是从前在闺中时学过的,早年间也靠自己制香,家里人再做些针线活,一起支起摊子讨生活。后来入了府里,这制香的手艺成了个打发时间的,但也是精进了不少。
如今母女俩在硕京除了收收租子之外,白日里无事做些香粉、香料一类的卖,店里请了个小丫头在招呼着,又只招待女客,也不会因为做了生意就叫人看轻了。
万姨娘的日子过得越发惬意,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郑绵绵的婚事,此番来信说,还是想将郑绵绵嫁一户好一些的人家。
嫁人自然要嫁好人家,只是郑令意不知,万姨娘的‘好’要多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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