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我们就这样跑出来,师傅知道了指不定等我们回去,要关我们在静室里待几天呢。”
大街上一身月白色衣服的男子对旁边的女子说道。
他们现在正处在灵川的街市,此时正是人多的时候,倒也算是热闹。
周围的人见这两人的穿着相貌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的人家,所以街面再怎么拥挤,但这两人的身边也没人前去。
他们是怕冲撞了面前的这两位。
行人眼见这两人皆是十五六七的模样,那男子生的是一副上好的相貌,尤其是浑身的气质,正如同天上的神仙下凡般,高高在上只可远观。他身旁的女子也是不差,一身红色衣裙,面若三月桃花。此时对着那男子一笑,更是惹眼的很。
一眨眼之间,便见街上许多路过的男人停下脚步偷偷打量着这位红字女子。
而女子旁边穿月白色衣服的男子话虽那样说,可他的神色却没有半分担忧。
红衣女子兴许是忽略了男人的神情,也是朝他打趣道:
“师兄,我都不怕,你还怕他做甚?”
女子刚说完,一双桃花目不由被街上一位老伯所吆喝的糖葫芦所吸引。
被女子称作师兄的男子听完她的话后,本为谪仙的容貌在一霎间朝着女子的方向翻了个白眼。
这番动作,硬生生将男子从天上拽下人间风尘,本为天上月,奈何下凡当微尘。
这哪还有半分谪仙的样子?众人只怕刚才的那记白眼是错觉。
男子的脸上依旧不动声色,心里却说着:“你自然是不怕,因为他是你爹!”
这话他可不能明说。
这一来是对师傅的不敬,二来便是和师妹在一起说此话实在是太煞风景了些。可他俨然是忘了,他刚才的白眼更煞风景。
于是乎,他看了几眼正在认真同商贩挑选哪颗糖葫芦比较甜的师妹,微微叹气。
那正同红字女子吹嘘自家糖葫芦可是连青寅的大弟子吃了都连声夸好的商贩并不知道,他眼前之人就是青寅家主的女儿――白君厌!
而站在不远处,目光之中满是对师妹无奈的男子恰好是他口中所言,青寅大弟子的小师弟――明修月。
话说,白君厌在听见了商贩的话后,脑海中不由浮现了她大师兄慕衍吃糖葫芦的场景。
这不想还好,这一想她大师兄吃糖葫芦,不由的便在商贩面前捧腹大笑。
青寅上下谁不知道她大师兄慕衍平日里稳重矜持,温润如玉,他怎会下上来吃这等食物?
这位老伯莫不是要把她笑死在这里?
浑然不知情的商贩见白君厌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来,他那略微黑黄的脸色上慢慢浮上了一层绯红。
却也不想在一个小姑娘面前丢脸。便还是梗着脖子朝着白君厌嚷嚷:“怎么样?不行啊?青寅的大弟子就是吃过我做的糖葫芦!”
“行行行,吃过吃过,青寅的大弟子一定吃过。”
好不容易收去笑意,白君厌也不想拆他的台,就应和了他的话。
说罢,便随意拿了一根糖葫芦,向刚走过来的明修月巴扎了几下眼睛。
明修月自是懂她的意思。
自小白君厌便同明修月一起长大,两个人年纪又相仿,所以那偷鸡摸狗有辱名门正派的事情没少干过。
转眼间明修月已从身上掏出几枚银裸子,递给了商贩。
商贩的脸上露出了些许难色。
不是钱不够,只是这钱他找不开啊。
明修月清咳了一声对着有些着急的商贩说道:“不用找了。”
商贩听见此话,甚是欢喜。他瞧着前面吃糖葫芦吃着欢乐的白君厌,喊了一句:“有空常来啊,下次伯伯给你留个又大又甜的。”
白君厌也是眉开眼笑,很是乖巧的回了一句:“一定一定。”
眼看白君厌将整根糖葫芦一颗不剩得吃完,明修月终于问出了长期以来困扰在他心中的那个问题。
“师妹啊,师傅平时都没给过你钱吗?”
白君厌听闻此话,从怀里不紧不慢的掏出了手绢,将嘴边的糖渣擦拭干净之后,微微皱眉。
“给了呀。”
白君厌瞧这师兄那一脸不相信的神色,想了想又心虚的补了一句:“还挺多的。”
听他师妹的话,明修月不禁在心里想:“她每次偷溜出来都带上他,不会只是想让他出钱吧?”
心里想着,等明修月反应过来,刚才的那话他已经说了出来。
白君厌的表情甚是惊奇:“你怎么知道的?”
不等明修月翻白眼,自毁仙人形象。
白君厌又接着说:“师兄,我们这次要是回去,我爹肯定会把我俩关在静室里关一个月。横竖都是要受罚的,不如我们去外面玩半月在回去?算算到时候也是家中比试的日子了,我们赶回去,他肯定没闲功夫收拾我们。”
明修月想了想,反正每年的比试都是大师兄获胜,也没有什么意思。
再说他对每年的家试都不甚喜欢参加,于是便朝白君厌点了点头。
白君厌见师兄已经同意,当下便拉着明修月一路出了灵川。
途中,两人猛然惊觉,他们此番都将武器留在了青寅。
此时手中没有兵刃,万一遇到什么危险,也不好防身。
两人看了看他们所走的道路,眼睛之中流光一转。
他们所走的这条路乃是一条商道。
也就是说这条路上常常有商人经过。他们要做的便是,将脸用黑布严实的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