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白君厌离开灵医殿后,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天。
直到她想起洛雪想起明修月的时候,心中才打起了几分精神。
白君厌稍微梳洗了一番,换了一身青寅的弟子服便匆匆出了门,她要去明华殿参见她爹白渊。
她出了院子下意识的吹了声口哨,久久不见小红的踪迹,她这才想起她让小红带着明修月和南宫凉离开的事情。脑中想起六师兄临走前那张痛苦万分的脸,白君厌的眼中浮现出一抹痛色。
她发誓她会尽快找出陷害六师兄的凶手,还她青寅弟子一个公道!同时也是还她六师兄一个清白。
白君厌紧握着腰间的鸣鸿,步伐坚定的走向明华殿。
六师兄有南宫凉照顾,她很放心。现下,她要同白渊商议的是关于洛雪和凤境魇的事情!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洛雪刺她的那一剑有多痛。白君厌并非良善大方的主,别人欠她的,她一定会要回来!至于凤境魇,她隐隐觉得他的身份没有那么简单,比如凤景熙!而且,她也从未听说过哪个门派的人会禁锢修士的灵力。就凭这一点,白君厌断定凤境魇和凤景熙的来头必然不小。
青石峰的花草常年不败,终年皆是郁郁葱葱一片。就在这满山青翠中,明华殿屹立在那里,它是白府的主殿,也是整个青寅的核心所在。
白君厌挥手,一抹灵力随之出现,白君厌的灵力因为赤霄纹的影响,原本鲜红的灵力已经变成了赤红,远看近看都灿如明霞。
明华殿的结界已被那抹灵力打开,白君厌踏过那道高高的门坎。
大殿之中只摆着两道成色上好的梨木椅,每两个
椅子的中间还摆着一张金丝楠木桌。这原本就是白渊用来议事的地方。
她爹正坐在殿中的主位,不紧不慢的端起一碗茶水细细的品着。
白渊见她来了垂眸道:“厌儿来是为了月儿?”
白君厌平日里虽和她爹相处不多,但是两人的关系却还是跟平常人家一样,没有生分。
白君厌正色跪立,双手抱拳道:“弟子白君厌拜见门主,弟子有事要向您禀报。”
白君厌这一次来明华殿是以青寅弟子的身份来的,所以她称呼白渊是门主,不是爹爹。
白渊当即也是正了正神色,手中已经放下了那盏茶碗。
“讲。”
白君厌道:“禀家主,我青寅的内外两层结界均已败露,还请家主重新设立结界。”
白君厌心知她爹并不知道她受伤的事,一方面是他爹忙于灵川的大试而另一方面则是青寅上下的弟子及其门人都不会轻易过问他人之事,正比如她奄奄一息进了灵医殿,青寅的灵医也只是会询问几句“被什么所伤,伤者是用什么”后然后治伤并不会问她伤她之人是谁。所以现在的青寅上下除了洛雪和白君厌之外就还剩下那一堆已经风化的白骨知道此事。
若是让白渊知道,那还得了?白君厌的母亲沐歌自生下她之后就再也没有过问门派之中的事情,就连白君厌也是一年只见她母亲一次。
再加上白渊这个人身为青寅家主,素来公务繁忙,所以白君厌从小到大都是和青寅的几个师兄弟一起互相照看着长大的。
至于洛雪刺她的那一剑,她不打算明说出来。因为明着说出来她身为青寅的少门主不能“斤斤计较”。可若是私底下,白君厌有的是把那一剑还回去的机会。
白君厌天生自诩不是什么善良的好人,也绝非是什么大奸大恶的坏人。她若是不能随心肆意,那么她活着该是有多无趣无味。
而坐在上面听见门派结界泄露的青寅家主白渊,神色间淡定如斯,他端起桌子上的茶碗,又仔细瞧了瞧茶碗的花纹。大约过了许久,白渊才重新将视线放回白君厌的身上。瞧这他的女儿在受了他那么久的忽视以后仍然没有恼的意思,心中暗暗感到一丝骄傲,同时也觉得,白君厌的某些方面是越来越像他的大弟子了。
他又抿了口茶水,才道:“厌儿可否知道我为何不问你这结界的具体缘由吗?”
虽说白君厌的伤已经被凤境魇的灵力和她额头的赤霄纹医治的已经痊愈了,可是当日洛雪刺她的那一剑着实霸道,所以现在跪了这么长时间伤口处又微微作痛。白君厌皱了皱眉头,悄悄用灵力压制了一下才缓缓开口道:“家主其实早就已经知道,只是在等我们发现禀报。”
白渊欣慰的点了点头,道:“嗯,青寅上下不管是结界还是暗哨都是三个时辰一换,可以说是万无一失。可就是在这种戒备下,都有人能攻破我们青寅的结界,厌儿你来说说这是什么原因。”
白君厌稍加思考,便说道:“青寅上下自是万无一失,外人若是攻破结界定会有暗哨发现迅速禀报,这一条基本上没有。可若是有人从我们青寅内了解到结界还亲自走了一遍……”
说到这时,大殿中的声音戛然而止。
身为外人却进入了青寅,还确确实实走过一遍青寅的结界的人她正好认识一个……
“此人”还能有谁?就是她领回青寅的凤景熙啊。若真是凤景熙将青寅的结界泄露出去,那么六师兄所遭受的一切还有那死于非命的几百名弟子……
白君厌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白渊缓缓的叹了一口气,起身将白君厌扶起。
“厌儿,行侠仗义是好事,但是你和修月都太缺少阅历了。修月还好,他这个孩子平素看起来不